尊上最讨厌看账本相关的卷宗,曾经说看账本眼晕,算数那更别提。他也没见尊上手里有算盘啊,怎么就算出收支不相抵呢?
谢琛接过白予卿递过来的卷宗,自己偷偷摸摸找了个算盘又算了一遍,确实不对。
谢琛刚刚把手中这本算完,白予卿又递过来一本,责问道:“你再看看这个,修建祭台所需石料算少了。”
谢琛脑子发懵,低着头应下,接过了第二本卷宗。
这次还没等谢琛去算,白予卿手指戳着桌子,把谢琛叫到跟前来,怒声道:“这题都讲了多少遍了?怎么还错?!”
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
话说出口声音都落地了,白予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完了,差点以为是在看学生的卷子。把职业病带过来了。
更懵的则是谢琛。
即使不知道尊上刚才说了什么,但是听尊上的语气,应该是生气了。谢琛反应倒快,尊上一发怒登时就跪下认错,膝盖又是扑通一声。
“是弟子们疏忽了!”
谢琛跪一次,白予卿心里咯噔一下,合上卷宗,皱起了眉头,洁白如玉的手指按着眉心的朱砂痣揉了揉眉心。
别跪了成不?膝盖疼不疼?
白予卿无奈道:“……起来。”
谢琛提心吊胆地应了一个是。站在桌案旁边大气不敢出。
白予卿接二连三递过来出错的卷宗,谢琛算数算到晕头转向,白予卿抬头淡漠地瞟了他一眼,谢琛以为尊上要责怪他们办事不利,膝盖一弯又是要跪,忽的瞅见白予卿的眉头皱起来了,谢琛吓得哆嗦一下,膝盖慢慢悠悠直起来,不跪了。
果真,白予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把目光收回到卷宗上。
本来这些卷宗要求半个时辰后交上去,却被白予卿硬生生拖了两个时辰,宗主派人来催了好几次。直到天色渐晚,谢琛端着夜明珠进来,白予卿才看完谢琛带来的卷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他隐隐约约觉得,他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谢琛进来之前,他想干什么来着?
夜明珠的照明效果比白炽灯泡要好不少,白予卿因为看卷宗而酸涩的眼睛舒服了一些。
白予卿心道,这个孩子也挺乖。
乖是乖,不抱着卷宗进来就更乖了。
谢琛接下来又抱过来一摞卷宗,抱着那一摞东西进屋的架势,像极了白予卿以前的课代表,凶神恶煞地搜刮上全班的作业,然后死死盯着老师不让老师逃跑,抓紧时间批改作业。
白予卿此刻真的很想抽原主两个大耳刮子,然后质问原主这个拖延症狂魔到底推了多少事务。
他靠在椅子上,望着房梁叹气。
谢琛以为尊上看烦了卷宗准备跑路,神经立刻绷起来紧盯着尊上,如果能阻止尊上跑路,那当然最好,如果阻止不了尊上跑路,谢琛就只能像往日一样,替尊上盖章然后糊弄着交上卷宗了。
白予卿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对谢琛道:“把这些东西分一分,明天交的、后天交的,不太要紧的,都分出来。”
见尊上没有要跑路的意向,谢琛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赶紧把卷宗分好类摆在尊上的桌案上,然后退一步站在旁边,等着尊上看完。
白予卿一连看了五天的卷宗。
看的头晕眼花。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忘了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不等他想起来,谢琛永远能恰到好处地抱着新的得卷宗走进来,白予卿只能收回神游的思绪,埋头于纷繁的卷宗。
白予卿埋头苦战到第六天,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谢琛终于没有抱着新的卷宗走进来,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甚要紧的事务。他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