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于是白予卿调整了心绪,半蹲下去,托住殷危娄的手肘扶起他,重新坐回床上,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待正式拜师之时,我会让人来接你。”

殷危娄重重点头。

不得不说,殷危娄毕竟是小说主角,长得十分耐看。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时,切切实实给予了白予卿会心一击。

这孩子好乖。

白予卿心想。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把主角登记入册,了却一桩心事!

原身的记忆告诉他,六极宗收徒有一套固定的流程。

内外门弟子都有专门的名册,收内门弟子时,需要仙师带着仙师令亲自去找宗主,把人登记入册,然后带着弟子祭祖,敬拜师茶,尊上赠玉牌,这才算真正拜入师门。

仙师令至关重要,见令牌如见仙师。这么要紧的东西,白予卿认为原主应该随身携带,可是他把自己浑身上下翻了个遍,只翻出一个什么东西都没装的破袋子。

白予卿想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出有关仙师令的相关信息,他靠在门外想了约莫半个时辰,方确定下一件事:

原身似乎把仙师令给丢了。

想吐血。真的想吐血。

他很想把原身揪出来,指着他的脑门,就跟教训把作业丢在家里的学生那样,把原身教训一顿:

“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呢?”

无奈之下,白予卿只能回寒清峰找找仙师令牌的下落。

他从原身的房间开始找。

然而他始终低估了原身这个磨人的……人渣,这个人渣总能在合适的时候给他最大的惊喜。

他刚一进门,桌案上堆成山的卷宗犹如山崩之势,呼啦一下从桌子上尽数掉下,滚到他的脚边。

白予卿的脑壳子又开始疼起来。

原主沉迷剑术,甚少打理门中的事务,更少在宗门中露面,只有在讲习会和传道会上才得见真颜。甚至有人称之为“剑痴”,穷尽一切追求剑道。把门中的事务交给几个信得过的关门弟子处理,处理完了,他看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干脆就这么过去了。

殊不知因自己的大意,给座下弟子找来了多少麻烦。

其神出鬼没之程度,和大学辅导员老师有一拼。

白予卿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他从堆了一地的卷宗中艰难地拔出自己的脚,踩着满地的卷宗艰难前行,在杂乱的房间中寻找刻着“白予卿”三个字的仙师令。

既然原身能把事情推这么久,那他也能推!

他才不给原身当看卷宗的工具人!

白予卿暗自吐槽这劳什子小说的鸡肋设定。

仙剑都能给人有心灵感应,怎的仙师令这种重要的东西不整个心灵感应?

白予卿心烦意乱,粗暴地翻找着屋内的东西。卷宗功法掉了一地。

谢琛推门而入时,先被白予卿扔出来的卷宗砸了个正着,又被掉了一地的卷宗吓了一跳。

白予卿闻声,向门口望去。

来人眉目清秀,长得挺乖,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他推开门见白予卿在里面,愣了片刻,继而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差点把白予卿手里的东西给吓掉。

怎么跪起来一个比一个顺溜,还扑通扑通的,膝盖疼不疼啊孩子们?

来人低头道:“弟子不知尊上在内,有所冒犯,请尊上责罚……只是……只是有些卷宗需要尊上即刻过目……”

语气小心谨慎,似乎生怕白予卿会生气,白予卿上下打量一番,和原主的记忆对号入座,跪在地上的青年应该是原主的大弟子谢琛,白予卿酝酿了一下词汇,调整了一下逼格,说道:“起来,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