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强忍着,从谢琛的手里挣开退到一边。他快要撑不住了,双腿一直在抖,身子软到几乎站不住,药效来的比昨日更猛烈,他还没有清醒多久,就再次被拉进了地狱。
“师尊。”
谢琛的手抓着白予卿的腕子,把人一拽,轻而易举地拉到了床上。
纱帘外的绪兰秋只看见里面人影交叠,谢琛要做什么,她已经心知肚明,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君上,我……先出去……”
谢琛笑道:“你不用出去!你就在那里,好好看着!”
白予卿脑中一阵嗡鸣。
“谢琛……你混账……混账……”
谢琛压着白予卿的手按在他耳侧,几条漆黑的荆棘从暗处爬出缠住了白予卿的手脚,谢琛道:“师尊就算再如何抗拒我,有蛊毒的作用,也会有一星半点儿的松动。”
他侵入白予卿的神识,原本触碰到白予卿的神魂,只会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地疼痛,现在好些了,他起码可以接触到师尊的神魂,谢琛冷笑一声,将殷危娄用来填补神魂的那一部分从白予卿的神魂上撕扯下来,白予卿的识海拼死抵抗,也根本无法阻止谢琛。谢琛从白予卿的识海中撤出,当着他的面,把殷危娄的一缕神魂摧毁。
白予卿神情木然。
谢琛放开了束缚他的荆棘,笑道:“师尊,我会让您的好徒弟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您不必念着这个死人。”
白予卿木讷地转头,看着散落在眼前的星星点点的光,眼眶通红却流不出泪水。
绪兰秋跪在纱帘外面大气不敢出。
纱帘之中人影交叠,谢琛把白予卿按在床上,解开他的腰封,吻上嘴唇,白予卿沉入识海,谢琛破了阿娄设下的禁制,把阿娄的神魂抽去了大半,他拼尽全力,也只能保住其中的一星半点儿。他把阿娄的神魂埋在识海的最深处,他只能赌一把,赌谢琛发现不了。
他赌成功了,谢琛没发现他藏下的这片缕神魂,白予卿从识海中抽身,上下牙关一合狠狠一咬,口中顿时一股子腥气,谢琛再次俯身与他亲吻的时候,自然也察觉到了,白予卿推开谢琛,捂着嘴咳嗽,鲜血从指缝中溢出,谢琛见状只能停下动作,挪开白予卿的手查看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咬舌自尽这种事,绪兰秋觉得白仙师真做的出来。
她跪在纱帘外面等着谢琛的差遣,里面白予卿的咳嗽声止住了,绪兰秋的心平复了一些,谢琛的声音响起,说道:“兰秋出去吧。”
绪兰秋连忙应了个是,逃难似的跑了出去。
谢琛给她单独安排了住处,她把自己的后路断了个干净,早就回不了宗门了,见到留在六极宗的生蛊门弟子,对方当面就是一顿奚落,绪兰秋就算不放在心上,听到了也难免会有些失落。
可是白仙师方才说了什么……活了这些年,什么肮脏话都听过?
绪兰秋知道对方是道行深厚的修士,见惯了风浪,心里难起波澜,可是她不一样……
她没那个机会,生蛊门的弟子一辈子都被蛊术压制,难以享常人之寿,跟别想像修士那样,能有百年光阴。
绪兰秋平冷静下来,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她也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怕了不成?
*
白予卿不知道自己咬到哪里了。
尝到了血腥气,脑子清醒一些了。谢琛把他放开,用袖子轻轻擦去他唇角的血迹,白予卿总觉得自己应当是咬破了嘴里的什么地方,口中一阵蛰痛。
谢琛颇为关切地问道:“师尊可是好些了?”
白予卿咽下一口血水,嘴唇翕动,本想说些什么,思索片刻后却噤了声。推开谢琛自己躲在一边,谢琛就坐在他身旁,说道:“无妨,蛊毒发作的时候,我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