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白予卿下了楼,问道:“为何在此?”

殷危娄虽坐在轮椅上,却也不忘礼数,对白予卿躬身行礼道:“弟子听闻宗门大比将至,想找些剑法来看,多加练习。”

白予卿心道,巧了,为师也是为了你宗门大比这事儿来的。

只是他折腾个半天也没有折腾出什么办法来。一想到这儿,白予卿又开始发愁。

白予卿面露愁色,殷危娄见状,连忙说道:“弟子知道自身的资质平庸,定会勤加练习……”

白予卿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一句也不应,殷危娄不清楚自己哪里惹到师尊不高兴,拘谨地待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白予卿的回应。

殷危娄今晚来找书,本不是来找剑法的。

配药时遇到了问题,他似乎记错了有些药的配方,印象中,寒清峰的书楼中有几本关于药理知识的书,又不想和其他寒清峰弟子碰面,这才选择半夜来书楼,袖中还揣着配药用的几味药材,护腕中藏着淬了毒的银针,他本想在书楼呆一晚上,却不曾想碰到了师尊。

师尊半夜来做什么?二楼放的大多是一些门规,为何师尊要在半夜来看门规?难不成这书楼中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听到了小徒弟来此的目的,白予卿一时觉得有些羞愧难当。

小徒弟这样正直,三更半夜还泡在小书楼里学习,他这个当师尊的却想着如何帮人家作弊?人家自己都没想到这么远吧?

夜明珠照在殷危娄略显疲累的脸上,小徒弟下眼睑有一圈十分明显的黑眼圈,宽大的衣袍罩在身上,几天不见,小徒弟看起来又瘦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住这个小破屋,睡着张小破床,不知道小徒弟的伙食怎么样,生活条件这么差,难免长不壮长不高。

白予卿放下了帮小徒弟作弊的念头。

他是来掰三观的又不是来毁三观的,总不能正经东西没教多少,净教孩子作弊吧?

现在离宗门大比还有三个月,高考百日誓师还有奇迹发生,在有无限可能的仙侠世界,难道三个月之内就不会有突破了吗?

殷危娄的腿上放着本书,白予卿伸手便将书取过来,随手翻了两页,这……好像是原身的大作。

原身写的一手漂亮的行楷,就是字太小,密密麻麻的一个挤着一个,还时常有勾画的痕迹,每隔两三行就有一个勾抹的墨迹,看上去这是一本随手记录的剑法心得。但是读起来十分眼疼,白予卿又心疼起了小徒弟的眼睛。

这书他有印象,是他穿过来不久前原身最新的体悟,不太适合现阶段的小徒弟。白予卿道:“你刚入门,不适合看。”

殷危娄重重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白予卿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绕过书架,取了另一本书回来交到殷危娄手中。

夜明珠的光泽,将白予卿平日中冷漠的面容照的柔和了不少。

殷危娄接过书,道了一声:“多谢师尊。”旋即低下头,手指摩挲着书的封面。

前世他曾无数次地想,有朝一日能得到师尊指点,哪怕师尊会因为他资质低劣、行为愚笨而骂他,殷危娄都觉得心满意足,那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梦。

以前有内心有多期盼,后来师尊毁他之时,心中就有多绝望。

如今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

他觉得自己早就看透师尊了,重生一次早就扔了幻想,用一种过分理智的目光审视着现在的一切。

师尊……这又是要干什么?怕他在宗门大比上丢脸,所以稍作指导一下?还是说……

想跟他打感情牌?

感情牌好啊,感情可比任何钻心的毒术与蛊术更容易控制人。演一出师徒和睦,到时候说不定他还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的好师尊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