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师毕竟为天下第一剑修,得罪了他,对生蛊门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殷危娄方才告诉白予卿的第一点:一开始就把绪家兄妹堵死,别让他们有反驳狡辩的机会。
魏滕会顾及师尊的伤势,不会多说什么;而绪家兄妹会顾着师尊天下第一剑修的实力,敢怒而不敢言。
魏滕为了避免给六极宗造成负面影响,禁止门下弟子传播白予卿经脉尽毁的消息。天下人根本不知“第一剑修”的修为已废。同时,生蛊门查探经脉方法特殊,根本不能察觉师尊的异状。在他们眼中,白予卿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白仙师,是那个一剑劈山的“天下第一剑修”。
绪家兄妹被白予卿教训了一顿,规规矩矩站着不说话了,他们是怕白予卿生了气,一剑把他们劈了。这位白仙师出了名的不好惹,绪兰秋上次被他拉着做了一整天的高数,更是心有余悸,白予卿如今端坐在她面前,半句话不敢说。
整个大堂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魏滕环视一周,面向白予卿,抿唇一笑,说道:“师兄方才说是为了符若而来,符若的处罚已经有了,师兄可要知晓?”
白予卿冷淡异常,也不给魏滕好脸色,瞥了魏滕一眼,示意他讲下去。
魏滕早就习惯了他淡漠的态度,说道:“符若闯下如此大祸,废去灵根,贬入外门,师兄以为如何?”
白予卿毫不犹豫:“尚有疑处,不能作数。”
魏滕道:“符若已经承认,此事是她一人之责,师兄觉得疑处是什么?”
白予卿不看魏滕,就盯着符若,命令道:“讲,再讲一遍。”
符若俯身应下,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给白予卿重新讲了一遍,白予卿听完,问道:“打翻冰盏导致的火灾?”
符若道是,白予卿问魏滕:“冰盏完全密封,为何打翻了冰盏就会导致火灾?”
魏滕抿唇不答,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冰盏的问题,若是符若仅仅烧毁了第四层的药材,倒也没那么难办。魏滕补充道:“生蛊门有弟子葬身火海,没有偿命已经是宽恕。”
难办的不是这一层的药材,而是生蛊门死在火海中的那名弟子!若是生蛊门以此为由针对六极宗,拒绝同六极宗共抗魔窟,到时候六极宗损失的远远不止一个符若,将会是上百名宗门弟子!
白予卿道:“葬身火海的,是人还是鬼,尚无定论。”
他这话让立在一旁的绪兰星不禁怒火中烧,质问道:“仙师这是何意?我生蛊门弟子葬身火海,众人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
白予卿冷眼望着绪兰星,绪兰星后背冷汗直冒,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心中不由得发虚。白予卿手指微动,腰间的虎蛟抖开鞭身,一道鞭风自绪兰星的身边扫过,咔嚓两声,他身旁的椅子已经裂成了两半,往后一看,身后的墙咔咔裂开,俨然一道深深的鞭痕。
白予卿道:“我没有问你话。”
言语间,虎蛟已经自己收回,鞭尾随意在空中甩了几下,搭在白予卿的腿上,黑红长鞭落在素白的衣服上,宛如一条蟒蛇盘在白予卿身边。
虎蛟的鞭尾在白予卿的腿上蹭了蹭,白予卿早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鞭子,这么重要的场合还不干正经事,目光下移瞪了虎蛟一眼,虎蛟乖了,不动了。
绪兰星愣在原地不敢吱声,绪兰秋忍不住了,尝试和白予卿对峙,但是只要她开口说一个字,就立刻被白予卿打断,这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打断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我没有问话。
白予卿攥着虎蛟的柄,随意地甩了几下鞭子,眼中的威胁明显可见你要是敢开口说话,我就敢一鞭子抽过去。
绪兰秋的余光瞥见那条长鞭,心里一阵阵发毛,转头看见墙上那道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