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淡漠的。
他不敢。
他怕师尊厌弃他。上辈子害怕,现在也是。
热烈的念想在胸中翻滚,呼之欲出,殷危娄把那一点点念想硬生生地按下,身子前倾,抱着白予卿的腰。手臂渐渐收紧。
现在想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师尊,早些干什么了?给师尊下毒的时候干什么了?
那些往事他怎么敢忘……怎么能忘啊……
白予卿看着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徒弟,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青春期的孩子……要怎么安慰?
小徒弟毕竟缺爱,又拉袖子又抱他,可能是把他当成爹娘了吧?
白予卿的声音依旧是冷漠的,却多了几分无奈:“好了。”
殷危娄的手臂勒紧,白予卿的腰被勒的疼,小徒弟的手劲大,未免太大了些……要是双腿没毛病,小徒弟真的是个习武的奇才。
殷危娄抬头看着他:“我不离开师尊,我不会忘了师尊,我想一直陪着师尊,陪一辈子,我……”
白予卿只当他是说傻话,被他气笑了,伸手揉了揉殷危娄的头。无奈道:“傻东西……以后找到道侣,就不这么说了。”
他带过不少学生,基本上带的都是毕业班,毕业的时候,孩子们一个哭的比一个惨烈,都拽着他的衣服不想走,过了一两年,偶尔还会有孩子回来看看他,再过一些时间,孩子们就会有新的人生,和他渐渐生疏,直到如同擦肩路人。
他记得有一天,独自一个人去买菜,遇见他的第一届学生,他站在原地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学生抬起头,问他是谁。
白予卿当时内心空落落的。抿唇一笑,叫了对方的名字。
那人愣神片刻,也笑了:“是白老师啊……”
白予卿道:“嗯,是我。”
学生寒暄道:“老师最近怎么样?”
白予卿回答:“挺好的。”
简单说了几句话,学生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在原地愣着,直到被乱跑的孩子狠狠撞了一下,他才回过神,转身继续买菜。
学生跟了他一年两年,他也不期望人家能记他一辈子,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失落。
毕竟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他不知道怎么找对象,他不擅长和别人交流,但是和学生却聊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