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兰秋抽搭了几下,眼中含泪,疑惑地看着殷危娄,问道:“可是,这不就是个叉吗?”
白予卿的嘴角抽搐,他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教不会绪兰秋了。
然而殷危娄比绪兰秋还有耐心,冲小姑娘摇摇头,指着卷子上那个叉,正色道:“不,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管这个东西叫叉,你要叫埃克斯。”
绪兰秋皱着眉头,跟着殷危娄的音调念了一遍:“埃……埃克斯?”
殷危娄点点头:“嗯,对,你要记住了。看题,x+y……”
绪兰秋愣了一下,指着y问道:“这念什么?”
殷危娄的手微微一抖,却还是把读音告诉了绪兰秋,绪兰秋为了早日脱离这非人的折磨,咬着嘴唇暗自记下殷危娄说的每一个字。
她快摸到门路了!
她得挺住!
白予卿被绪兰秋气的不轻,捂着自己的心口平复心情,再次抬头看向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小徒弟教的很认真,绪兰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就一点一点地教,就算绪兰秋把x念成叉,小徒弟也只是抿唇微笑丝毫不生气,偶尔往他这边看一眼。
绪兰秋也不哭了,小徒弟讲,她就听着,时不时擦个眼泪,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又哭又嚎了。
白予卿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要男主来才行。
白予卿撑着脑袋坐在离二人远一些的椅子上。看着相处融洽的二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疏离感。
他好像有点多余。
小徒弟长大了。
徒弟会长大,会有和别人结为道侣的那一天,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小徒弟有了道侣,到时候也会忘了他这个师尊吧?
原著里,绪兰秋确实进了小徒弟的后宫,这一天早晚都要到来,他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省的到时候一把年纪的人了,又哭又舍不得又掉眼泪的。
白予卿觉得有些困乏,半眯着眼睛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熟悉的师尊。
他睁开眼,小徒弟坐在轮椅上,伸手轻轻拉着他的袖子。白予卿皱起了眉头,手臂往后一撤伸手一揽把袖子收了回来。小徒弟这都多大的人了?再过不久怕是要有道侣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拉他的袖子呢?
白予卿冷漠地问道:“讲完了?”
殷危娄道:“回师尊,讲完了。”
绪兰秋跟在他身后,忙不迭地点头。
白予卿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再把小姑娘扣在这里也不好,于是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下次讲习会,我亲自试你。”
说完,把符若叫过来,让她把绪兰秋送回去。
绪兰秋如蒙大赦,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符若过来了,二人正打算往外走,绪兰秋半只脚踏在了门外,忽然,又听白予卿叫道:“等等,你回来!”
绪兰秋不可置信地转头,只见白予卿从书架上抽出一沓子纸,让绪兰秋伸手,把那一沓子纸放在她手中,并说道:“题不能一日不做,一日不做就会生疏,这些题你拿回去做,若是做完了,大可找我要。”
“嗯……”
绪兰秋颠了颠手中厚厚的一沓子练习册,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符若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怎么看着这人快哭了?师尊为人正直,应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怎的这绪兰秋的眼睛红成这副模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
符若在前面领着,绪兰秋跟在她身后,伸手一抹,把眼泪擦去,想起今天的惨痛遭遇,不禁哽咽了两声。符若这下忍不住了,问道:“你怎么了?为何眼睛这么红?”
绪兰秋眨了眨眼睛,用带着泪光的眸子看向符若,说道:“仙师叫我来做题,我做不会……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