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颍闻则是站在一边,从须弥中掏出了一本高等数学,压在旁边的桌子上。
白予卿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接着,学颍闻从须弥中摸出一张火符, 压在了书上。
白予卿的心登时就凉了。
他按捺住恐惧的心神, 小心翼翼地劝道:“师妹,有话好说……”
学颍笑道:“没事,咱们有话好说,我问师兄一些问题,师兄若是回答的好, 那我就把书还给师兄,若是回答的不好……”
她手底下压着的火符闪出红色的纹路, 就像即将燃起的火光。若是她点燃火符,下面的高等数学肯定难逃一劫。
白予卿连连点头, 生怕学颍闻一言不和就烧书。
学颍闻从袖子中掏出一卷纸,徐徐展开,问道:“师兄可还记得七年前去北璜城的一次任务?”
白予卿想了想,那时候他还没有穿过来,但是原主对这个北璜城有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无非是魔物泛滥,他去把那里的魔物杀了个干净而已。于是点了点头。学颍闻接着问道:“好,北璜城的魔物含有剧毒,师兄可有与之有肢体过?”
这……从原主的记忆看来,他应当就是上去提剑就杀,应该没有直接的接触吧?白予卿犹犹豫豫地回了一个:“无。”
学颍闻接着问:“好,但是师兄回来之后身上有伤,可还记得是如何受伤的?都用过什么药材?”
啊?
白予卿懵了。
原主虽然有记忆,但是并不记得细节啊!记忆中原主受过伤吗?中过毒吗?学颍闻给他开药他就吃,他哪里记得吃过什么药材!这……这让他怎么回答?
白予卿实话实说,回答道:“我不记得了。”
学颍闻一听,神色一凛,手中的火符盈盈发光,吓得白予卿连忙伸手止住她,忙不迭地说道:“别!让我想想!我想想!”
学颍闻略略点头,收回了火符,让他想。
白予卿绞尽脑汁,把原主那并不怎么清晰的记忆翻来覆去回忆了无数遍,磕磕绊绊地向学颍闻阐述整个事情的经过,至于到底吃了什么药,他是真的记不清了。
说完,白予卿紧张地盯着学颍闻,生怕她一个手滑烧了自己的书。
学颍闻见他确实想不起来,只好作罢,在纸上写写画画,白予卿趁她不注意,手指悄悄前移,想把自己的书偷回来,学颍闻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按着书本往后挪了一步,厉声道:“师兄回答完问题,我自会把书还给师兄!”
白予卿心里委屈。
他心道:你要我回答问题,我答就是了!怎么非要压着我的书!我答不好你就烧!书怎么碍着你了!你有什么脾气冲我发!冲书发脾气算什么好汉!
学颍闻自然察觉到了他怨愤的眼神,早就把他吃透了,手中火符眼看就要烧起来,白予卿一瞬间慌了,站起身愤懑地瞪着学颖闻,一个“你”字说出了口,白予卿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又怕学颖闻一怒之下烧了他的书,最后泄气般地坐下,等着她继续问问题。
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学颖闻忍俊不禁。师兄这么宝贝这几本书,她当然不会烧了,只是吓吓师兄而已,好让他乖乖回答问题。
白予卿果然学乖了,接下来学颍闻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学颍闻足足问了一个时辰才算作罢,若有所思地看着勾出来的地方。
有几个卷宗仍然存疑,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师兄对其没有印象也是难免之事。而最近几年来,师兄处理的卷宗不在少数,有些细节也不能要求师兄全部记得清楚。
学颍闻把卷宗收进须弥,把一半高等数学还给白予卿,剩下的一半作为威胁师兄配合治疗的办法,被她继续收着。学颍闻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