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尊病了,嘴里肯定苦。”
说着,殷危娄打开了怀中的瓷罐子,白予卿眼前顿时一亮。
罐子里是冰糖。
这让一连喝了数天苦药的白予卿不禁心中惊喜,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殷危娄道:“托符若师姐帮忙找的,她原本在百草峰,冰糖倒也算药。弟子想着,师尊喝了这么多天的苦药,肯定不好受,就托师姐帮忙找了一些。”
白予卿心道,徒弟倒是有心。
他从罐子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糖含在口中,那股子苦味顿时压下去不少。冰糖不出一会儿就完全化在口中,殷危娄把冰糖罐子放在师尊床头的柜子上,又递上了一杯温水。
白予卿总觉得,他一个身体健全的人,被双腿残疾的小徒弟这样照顾,实在是过意不去。便开口说道:“你回去休息。”
殷危娄道:“弟子不困。”
巧了,他也不困。
白予卿坚持说道:“你回去休息!”
殷危娄比他还要坚持:“弟子真的不困。师尊不必担心。弟子把冰糖放在这里了,师尊要是觉得嘴里苦就吃一颗。”
夜明珠的光线有些暗,白予卿感觉脸上一阵发烧,可能是又犯病了,也可能是心中羞愧。生活九级残障的白予卿遭受到发自心灵的谴责。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对小徒弟道:“你出去吧。”
他睡着了,小徒弟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
殷危娄点点头,还不忘说道:“师尊,弟子就在外面,师尊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
白予卿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明明他才是师尊!怎么好意思让徒弟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