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殷危娄的思绪,戒律使托着盘子, 盘子上放着几把奇奇怪怪的刀, 殷危娄毛骨悚然,不知道那刀有何用处,执法司仪亲自行刑,走到台上,先是宣读殷危娄的罪状。
殷危娄耳边嗡嗡的, 执法司仪念了什么,下面的弟子们又在议论什么, 他一概听不清。
“……罚废其灵根,以命偿命。”
偿命殷危娄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偿命之前废灵根,不是多此一举吗?
殷危娄撇撇嘴,反正最后都是要死一回的,为何要让他多疼这一下。
念完了罪状,执法司仪持刀上前,殷危娄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发丝,他冲着执法司仪笑了一下。
执法司仪一愣,上前一步问道:“在水牢里泡了三天,傻了?”
殷危娄说:“没呢!泡的又不是脑子。司仪一会儿下手可得轻点儿,我怕疼。”
“呵。”执法司仪轻笑一声,“之前挨了那么多次打,也没见你喊过疼。”
殷危娄说道:“我不喊疼,可是我也怕疼,司仪一会儿下手轻点儿?”
执法司仪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掰了一下,低声道:“宗主让我告诉你,挺直了后背。”
殷危娄闻言,身形微动,艰难地把后背挺的笔直,执法司仪交代完该交代的,将灵力汇聚在手上,刀身刺入殷危娄的丹田,将灵根活生生地从体内剥离。
殷危娄腹诽道刚刚都跟执法司仪说让他轻一点儿,怎么下手还是这么重?殷危娄口中满是铁锈味儿,胃里翻江倒海,咳嗽数声最后咳出一口血,喷在执法司仪的衣袍上,届时执法司仪已经把他的灵根取出,殷危娄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疼的几乎昏厥,又觉得肚子里面空了一块。
殷危娄盯着执法司仪的衣袍,盯着浅色衣袍上那片暗红的血迹,疯癫似的笑了几下。
执法司仪不言不语,把被剥离的灵根烧灼殆尽,放下剖出灵根的刀,又拿起了另一把刀,再一次对殷危娄说道:“挺直腰。”
殷危娄喘着粗气,忍着剧痛缓缓挺直后背,嘴唇翕动,应是想要问什么。
执法司仪拿着刀站远了一步,防止他再喷自己一身,等着他说完。殷危娄的喉咙中仿佛堵着一口血,嗓音嘶哑而颤抖:“司仪……我师尊他……”
执法司仪冷声道:“他没事。”
殷危娄仿佛不甘心,问道:“师尊……师尊他……”
执法司仪会意:“他出宗门了,他没事。”
殷危娄瞪大了眼睛,神色怅然若失,他又想说什么,最后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闭了嘴。
执法司仪不再和他多说,手中的刀贯穿了殷危娄的心脏。
殷危娄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灵根被剥离的痛楚过后,神经好像已经麻痹掉了,在加上之前他吃过不少屏蔽痛觉的药物,刀刺进了心脏,殷危娄还觉得没什么太痛的感觉。
眼前早已模糊不堪,殷危娄渐渐闭上眼睛,就累的再也睁不开了。
执法司仪后腿转身,高声道:“罪人已受刑。”
仙师席上,绪兰星离坐,冲魏滕深深一揖:“宗主深明大义。”
魏滕说道:“过奖,还望逝者安息。”
绪兰星想起妹妹,声音中已然带有几分哽咽,说道:“今日会带着阿秋的遗体回到宗门,叨扰多日,宗主见谅。”
风波过去,生蛊门下山回程。
六极宗门中,和殷危娄交好的并没有几人,一是因为寒清峰偏僻,殷危娄大多时候留在寒清峰,不与人交往。二是因为,他看不惯白予卿遭门中弟子非议,时常和人打一架,又因为私下里写东西,骂了六位仙师中的五位,除了自己的师尊,其他人都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