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回了寒清峰, 无极峰密室中只剩下魏滕和学颖闻。

学颖闻咬着下唇，问道：“白师兄他真的没事？”

魏滕道：“没事。”

他抿唇笑笑，手指按住太阳穴揉了几下, 说道：“现在这般，总好过长眠不起，咱们慢慢再想办法, 总能熬过去的, 师妹说对吧？”

的确, 人活着是最重要的。要是人没了，那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只要活着, 那一切都还有机会，只要师兄还活着，那一切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师兄还活着……

学颖闻盯着自己的指尖。她无法想象白师兄现在是怎样的心境。

她不止一次被这种无力感笼罩,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过了很久了，那个时候，白师兄不像现在这般冷漠，虽然冷淡, 但是还能看到些笑模样, 那时候的师兄，虽然剑术方面一点即通，但是若不是师尊叮嘱，是有责罚，师兄也不会练剑, 并不是有多喜欢……

师兄性情寡淡，痴迷剑术。这般印象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学颖闻记不清了, 以后应当也不会记起。

她跟上魏滕的脚步，走出密室, 魏滕一直在揉着太阳穴，学颖闻在须弥中摸索一番，找出缓解疲累的药，递到魏滕面前。

魏滕说道：“多谢师妹，师妹也去休息……我看看师兄那宝贝徒弟。”

学颖闻问道：“无论如何，他确实是杀了人的，师兄打算如何保下他？”

魏滕道：“我自有打算。”

学颖闻不再多问，同魏滕道别。魏滕则是去了戒律堂的水牢。

水牢在戒律堂的地下，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小惩戒，关上一个时辰，冻一冻也就放出来了。第二层是犯了门规，顶多关三天。最低下一层才是关着殷危娄的水牢。

第三层水牢阴暗如黑夜，只能用特殊的烛火照明。水牢的阶梯上都是除不去的水，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反胃的铁锈味。魏滕擎着照明的琉璃灯，走到关着殷危娄的牢门前。

殷危娄下半身浸到水牢中，双手被铁链锁住高高吊起，应当已经脱离心魔的控制醒过来了，听见有人来，殷危娄抬头冲着魏滕笑了一下，叫道：“师叔。”

魏滕把琉璃灯挂着墙上，问道：“水牢的滋味如何？”

殷危娄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好像比之前的……冷了那么一些。”

魏滕笑了：“冷是冷，待的还习惯？”

殷危娄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是暖和的地方比较好。”

魏滕长叹一声：“是啊……”

殷危娄故作惊讶：“原来师叔也知道暖和的地方比较好！”

魏滕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殷危娄笑了：“若是师叔不告诉我，我就算问了师叔又有何用呢？”

魏滕说：“我不知道你问我什么，你怎么断定我不会告诉你呢？”

殷危娄一听，毫不含糊地问道：“绪兰秋是真的死了吗？”

魏滕点头。

殷危娄思索片刻，说道：“我那一剑没有伤到要害。”

魏滕道：“可是绪兰秋就是死了，你学师叔查看过，一击毙命。”

殷危娄沉默了片刻，笑着问道：“师叔，我是不是要杀人偿命了？”

魏滕道：“那当然！你这不是清楚吗？还和我装什么糊涂？”

殷危娄抿唇浅笑，魏滕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殷危娄反问：“师叔又笑什么？”

魏滕不答，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笑。殷危娄便说道：“师叔是一直笑，笑的麻木了吧？”

魏滕道：“随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