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危娄坚定地点头:“我相信师尊。”
白予卿知道,徒弟嘴上说信了,背地里不知道要自己去查什么。但是白予卿拦不住也没办法拦他,只能尽力瞒着殷危娄。
他得瞒着徒弟, 要是真的让他查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白予卿微不可闻地叹气,想要把手从殷危娄的手中抽出来,拽过旁边的被子蒙在身上,说道:“累了,想睡一会儿。”
他把脸转向墙面, 殷危娄轻轻地凑过来帮他掖好被角,关好门窗守在他的身边。
殷危娄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把那些碎发理到耳后, 露出师尊的眉眼,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殷危娄凑近一看,愣了。
师尊的眉心……什么时候有了一点红痣?
师尊本就白,微蹙的眉心好像玉刻的痕迹,那颗红痣被衬的更加鲜红,在师尊的眉心愈发显眼。
他和师尊日日相见,还能不清楚师尊的模样吗?昨日……昨日的时候还不见师尊的眉心有痣,为何今天就会出现?难道是因为……
师尊像是睡熟了。殷危娄不想惊醒他,盯着那一点朱砂痣,心中惴惴不安。
*
白予卿混混沌沌地过了几日。
他不知道这种事会让人这样疲累。
四肢无力有时候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要一睁开双眼就会被困倦迅速笼罩,眼睛一闭就会又睡过去。嗓子又干又难受,喝了水也不感觉会好受一些。
肩膀上的魔纹有时候会出现,他至今都不知道这魔纹是何作用。
许是受到了道心崩塌的影响,整个人疲累不堪又疼痛难耐。醒着的时候总觉得身上疼,只有睡着了才会好一些,这样以前不怎么睡觉只靠调息缓解疲惫的白予卿甚是贪恋熟睡的感觉。
师尊身体每况愈下,殷危娄担起了寒清峰的大小事务,离了师尊身边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担心师尊会遭遇什么不测,就在四周设下结界,只要有人靠近师尊的住处他就能察觉。
他自己敢随便吃药,遭受焚心之痛时,他能靠屏蔽痛觉的药忍过去,那药用的时间长久了麻痹了神经,他对痛觉不再敏感,甚至可以说察觉不到疼痛。
但是遇到师尊,他不敢随意给师尊用药,只是找了一些最为温养经脉的补药,等师尊醒来的时候,慢慢地给师尊喂下。这样过了约莫四五天,师尊的状况才开始好转。
殷危娄以为这是焚心带来的副作用,想尽办法帮他恢复,白予卿跟他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把焚心的毒解了才是要紧的事,殷危娄一直等他的身体状况再恢复一些,才开始第二次和第三次解蛊。
焚心能激人欲望,一窥心底最黑暗最隐秘的角落。
解蛊失败有两种结局,一种是被焚心劫烧空了心脏,另一种则是在解蛊的过程中生出了心魔,被心魔支配,从此沦为蛊毒的牺牲品。
鱼。烟。毒。加。
殷危娄知道自己有私心,他的私心甚至比旁人更可怕一些。他宁愿把这些私心都藏起来烂到肚子里,也不愿意让师尊知道自己会有这样肮脏的心思。
殷危娄小心翼翼地贴着白予卿的嘴唇,近乎虔诚。
他尽力压制,生怕自己会伤到师尊一分一毫,与第一次的苦不堪言相比,后头两次好了许多。
白予卿从中尝到了些许甜头,好像只要和殷危娄待在一起,道心碎裂时就不会那样疼。
殷危娄替他清理好身体,喂了药,等着他沉沉睡去才去处理纷繁杂乱的卷宗。对外只说白仙师身体不适,已把寒清峰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他处理。
魏滕一连几日见不到白予卿。
他知道师兄看重那个小狐狸精,把宗门事务交给他也无可厚非,毕竟师兄最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