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跪下了？”

殷危娄又“啊？”了一声，疑问道：“师尊不是要罚我？”

白予卿摇头，殷危娄连忙站了起来, 低头一看, 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青一块肿一块，虽然浑身又青又肿，却一丁点儿的痛感都没有，还不如后背的鞭伤疼，殷危娄挠挠头发, 问道：“师尊，我这是……”

白予卿道：“封灵针。”

封灵针若是用于审问, 会对经脉造成一定的损伤，因为是伤在经脉上, 所以无法通过灵力运行恢复，只能慢慢等经脉自己恢复，殷危娄点点头，白予卿拿了药罐子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开始给他上药。

殷危娄不敢说话了。

师尊的手指沾着药膏在他身上划过，师尊的气息越来越熟悉，本是极其冷清的气息，殷危娄却觉得身体发烫，师尊离的越近，便越是觉得躁动不安。

上次师尊替他上药的时候，他假装睡着，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次看着师尊站在他面前，身上的感觉比上一次更明显了……

殷危娄脸红而不自知，白予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当他的脸是被冻红了，上完药裹好绷带，嘱咐了一句赶紧穿上衣服，收拾好罐子，站在殷危娄面前。

他没让殷危娄跪下，问道：“你在藏书阁看见了什么？”

殷危娄垂着脑袋。一回来师尊就问他看见了什么，师尊会不会转头就告诉魏滕？他信师尊，还是谨慎一些好。于是解释道：“我没看什么……就是看见了师尊近日的任务卷宗……”

他对师尊心有防备，但师尊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说道：“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殷危娄被审问的时候，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他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封灵针的反应那样剧烈，殷危娄显然是在说谎。

或许是殷危娄自认为他看见的东西没那么重要，或许是他故意隐瞒自己看见的东西，但是这都不重要。

就算六极宗的东西真的被殷危娄看了个遍，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全让他知道了，殷危娄能怎样？找魏滕讨个公道还是把六极宗掀个天翻地覆？都不可能。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殷危娄把这些东西全部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去。

六极宗有很多办法让殷危娄这辈子都开不了口，同样也有很多办法，让殷危娄再也下不了山。

殷危娄笃定顶层藏着六极宗这个宗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