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一走,本来肃穆的寒清峰大殿一阵叽叽喳喳,十三名弟子面上的愁容立刻一扫而光。
殷危娄被他们晾在一边,本打算回自己住处修养,却忽的听旁边一弟子说道:“我怎么觉得,尊上这个内门弟子收的有些不情愿?”
“嘁!”不知道是谁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难道我们就情愿了?咱们的修为放在其他峰,都是数一数二的,谢琛师兄曾经击败过宗主亲传大弟子,如今却要叫一个残废为师兄,怎能情愿?”
“我看他不仅是个残废,连残废都不如,我有悄悄试探过他的灵力,近乎枯竭……”
“难不成尊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
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撞进殷危娄的耳中,他闻也似未闻,神情异常淡漠。
这些话他上辈子听过不少了。
更难听、更不堪入耳的他都听过,仅仅是鄙夷与轻视的话语已经不能再动摇他半分。
殷危娄转着轮椅,打算自己回去,忽的一双手打上了他的肩膀,然后推着轮椅,经过那些议论的眉飞色舞的弟子们身边时,轻轻咳嗽了一声,弟子们不约而同向这边看来。和谢琛带着怒气的眼神撞个正着。
谢琛道:“我送师兄回去。”
在殷危娄没来之前,谢琛算是寒清峰弟子的领头人,如今谢琛最先承认了殷危娄的内门弟子身份,最先叫出了这一声“师兄”,其余弟子纵使心有怨怼,也无可奈何,转过身来对着坐在轮椅上的殷危娄,极其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师兄。”
殷危娄点头应下,谢琛推着他出了大殿的门,殷危娄转头对谢琛笑道:“多谢师……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殷危娄:恕我直言,在场各位都要叫我一声师兄
受罚 六极宗有个宗主叫魏滕
殷危娄这声“师弟”叫的极其不自在,谢琛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又收敛了笑容,对殷危娄道:“方才他们说的话,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殷危娄沉吟片刻,手指捻着袖子,自顾自似的说道:“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个废物。”
谢琛又道:“师兄真的不用多想,尊上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师兄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殷危娄捻着袖角,又道了一句多谢师兄,便不再多言。
*
次日,白予卿领着主角去拜祭师祖,祭祖的过程不需要白予卿说什么话,仅需要新入门的弟子给师祖上一柱香,在香烧完之前香柱不断即可,这就说明师祖认可了这个新入门的弟子。
白予卿就在殷危娄身侧,眼睛死死盯着那香柱,在白予卿的认知里,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十分顺利,香柱不断个十几二十次,展示一下主角拜师的决心,那都称不上主角。
他都做好给主角园场子的准备了,然而香柱一点一点的烧完,直到最后一点也淹没在香灰中,连摇晃都不带摇晃一下,稳健地烧完了。白予卿微微一愣,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歹师祖认可了主角。
拜师茶敬了、祭祖也祭拜完了,接下来白予卿要做的,就是带着仙君令,找宗主把殷危娄登记入册。
这就回到了最开始困扰白予卿的问题上
原主到底把仙君令搁哪儿了?!
白予卿快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底儿掉,连个仙君令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没有仙君令,把主角收入门下的最后一步就没法完成。没办法在宗主那里登记入册,主角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丢呢?怎么敢丢呢?
白予卿急的直跺脚,任他如何急躁,仙君令也不会自己跑出来,他正在屋里折腾的热火朝天之时,谢琛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