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危娄继续查看南城的尸体。
他找出了几具没有被肢解的尸体,尸体的记忆中都有师尊除鬼的身影,而最开始的那片蓝色的衣角,反而不见了。
而且后面这几具尸体比较容易发现,正好横在道路中间,像是故意被人摆在道路中央等着别人发现,但是最一开始发现的那具尸体反而被压在一堆尸块当中,更像是当事人没有注意到的。
若是殷危娄只看后面那几具尸体的记忆,他绝对会忽略那蓝衣人的存在,而肯定这件事就是师尊所为。
南城的处在西南的一个比较重要的交通要处。四处只有这一个小城,来往的修士或者旅人多半会选择在这里歇歇脚,看到这一城的惨状,会怎样认为?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他们注意的,是“杀光了一城人”还是“杀光了一城魔物”?
有些东西他学的太浅,他只能在一人身死后的半个月之内探知这人的记忆,而有人可以在一个之内探知记忆
殷危娄皱起了眉头,一不做二不休,把几具完整的尸身烧了个干净。让人无处可寻。
这件事无论如何,师尊都处于一个不利的地步。
哪怕师尊选择的是最有效的办法,让不死鬼永绝后患,大部分人恐怕只会把目光放在“他杀光了这一城人”这件事上。
如果这件事是其他宗门的人故意诬陷,那为何六极宗也选择含糊其辞,不将任务的过程记录清楚?
殷危娄心中存疑,隐隐觉得不对。
查看完了南城的情况,殷危娄又遇见来到了夔山魔窟。
南城这个位置就很操.蛋。
建在哪里不好,偏偏要选一个魔窟?
殷危娄知道夔山魔窟的封印有松动迹象,但是现在的松动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从魔窟中脱离出来的,从魔窟裂缝中脱离出来的是最低等、受魔窟影响最低的一些魔物。六极宗会定期派人来清除。
现在站在魔窟的上面,殷危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这也就是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里面跟水一样时不时掀起黑色的浪花,夹杂着红色的血水一样的东西。
脚下的剑摇晃了几下,殷危娄用力踩了踩,稳住脚下的剑,驱使着它往魔窟飞近了一些。
殷危娄尚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脚下的灵剑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一个愣神的功夫,殷危娄就被抖动的灵剑甩了下来,随后,那灵剑也跟块废铁一样,晃晃悠悠掉下来。
下面正好是黑黢黢的夔山魔窟。
飞速下坠的瞬间,殷危娄用灵力化作丝线,绕住魔窟上方凸起的石头,坠在了魔窟的开口处。
殷危娄心道不妙,拽着丝线一点一点往上挪。
魔窟能扰人心性,站在魔窟外的时候尚不明显,现在坠在魔窟的边缘,殷危娄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脑袋里一阵阵炸裂般的疼痛,他只能忍痛拽着灵力拧成的丝线网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殷危娄终于摸到了魔窟的边缘,疼的他眼冒金星,趴在魔窟的边缘缓着劲儿。
灵剑掉进了魔窟里,殷危娄低头一看,那把剑就像是掉进了岩浆,在翻滚的魔窟中很快被吞没,消失不见。
殷危娄咽了咽口水,不难想象,自己掉进去会是何种场景。
他从魔窟里面翻出来,顺着山崖滑到了山脚,不适感才渐渐消失。
南城的事儿处理完了,夔山魔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应对的,刚刚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剑就掉下去了,这还算好的,要是人也掉下去,岂不是完犊子了?
殷危娄蹲在山脚下想了想,他还是回宗门吧,没了灵剑,凭两条腿走回宗门,起码得走上一天。
他昨日早上溜出了六极宗,今天晚上回来的,只是出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