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危娄又撅了根树枝,对准了下面那人的脑门, 又戳了他一下。
底下的人们察觉这树杈是从上面扔下来的,一抬头,殷危娄丝毫不躲闪, 枕着胳膊侧身看着下面这群人。
“你是谁?!”
他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 却把这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出了一种潇洒挺拔的感觉, 殷危娄眯眼笑了一下,树下有的女弟子因他这一笑红了耳根, 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几眼。
殷危娄笑道:“你们猜猜?”
他身在寒清峰,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 下面有人道:“你是……”因为不知道他叫什么,那弟子便道,“你是那个死活要赖在寒清峰拜师的?!”
殷危娄撇撇嘴,这形容未免有些难听, 说他求学证道多好!虽然不尽乐意, 殷危娄还是点了点头,答道:“正是在下。”
那弟子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必定被殷危娄听见了,纵然知道自己理亏,但是被莫名其妙揍了两下,他心里还是不痛快, 御剑飞到殷危娄的面前,想要同这臭不要脸的杂役弟子理论几句。
殷危娄一看, 嚯,对方飞上来了, 正好他不用下去了。待对方又飞的近了一些,殷危娄大致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是他一条腿那么长。他不仰躺在树杈上了,盘腿坐在树杈上,那弟子又近了一点点,殷危娄瞧准时机,一脚冲着对方脚底下的剑去了。
御剑飞上来的弟子哪里想到他会来这么一脚?!脚底下的剑被殷危娄一脚踹飞了,他心里一慌没来得及把剑召回来,从天上噗通一下摔了下来。
殷危娄轻轻笑了一下。
他被师尊从寒清峰扔下去都摔不死,这人的修为应当比他高,摔这么一下自然也不会有大碍。
就是摔得有点难看。脸着地。
那弟子抬起头的时候,脑门青了一块,嘴唇上挂着一道鼻血。
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同伴给他递伤药过来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
“你!你还笑!”
那人气红了脸,配上额头一块青,鼻子下面两道血,煞是滑稽。他也不御剑了,怕殷危娄一会儿再来一脚,站在树底下用袖子蹭了一下鼻子下面流出的血,这下找到了跟殷危娄吵架的理由,他说道:“你踹我干什么?”
殷危娄道:“没什么……我觉得你说话特别好听,就想踹你一脚。”
“你!”
这杂役弟子,是不满他刚才对寒清峰尊上出言不逊吗?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无心之言,他觉得他说的没错,六极宗白白供着这么尊大佛干什么!就被这不要脸的东西听到了,现在反而找他的麻烦。
“我怎么了?我说话没你好听。”
殷危娄笑眯眯地盯着下面,盯的下面哑口无言。
下面的弟子不说话了。
有人怕事儿,估计是害怕殷危娄把这件事告诉白予卿,就想赶紧回去溜之大吉,于是拉了拉同伴的袖子,轻声道:“咱们走吧?还得回去复命。”
那人又忿忿地看了殷危娄一眼,这件事终究还是他们理亏,在别人的地方说主人的坏话,搁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乐意。最后憋了一肚子气,跟着同伴走了。
他们一走,殷危娄方从树上跳下来。一转身,便碰到一直隐藏气息的白予卿。
殷危娄吓得踉跄一步:“师尊?”
白予卿点点头。
殷危娄问道:“师尊……师尊何时回来的?”
白予卿道:“刚才。”
完了。
殷危娄心道不好。
师尊肯定听见刚刚这群人的话了,万一师尊心情不好,那岂不是给自己的拜师之路平白无故地添堵?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