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勐的状况稳定下来后,便搭乘运输机返回了首都。为了表彰李勐又一次为联盟的安危做出重大贡献,立下汗马功劳,军部最高层的五位大将,全体莅临机场亲自接机。
季语迟跟在李勐身后,看着那些平日里频繁登上新闻的大人物们,此刻正挨个向他的丈夫致以祝贺与夸赞。
作为高级军官的家眷,在这套社交体系里,丈夫的战功越显赫、军衔越高,太太们往往也会获得更尊崇的对待,收获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果不其然,所有人对季语迟的态度都更为礼貌、更为客气了。
然而,这一切,真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吗?季语迟在心底默默发问。
这些表面的礼貌与客气,分明都是冲着李勐而来。他不过是跟在丈夫身后,按照既定的运行规则,顺从地扮演着附属品,仿佛丈夫的荣耀就是自己的荣耀。
季语迟越来越觉得厌倦。
机械地点头、握手,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些故作热络的寒暄。
李勐看他精神欠佳,趁着人群散去,后退两步揽住他的腰,宣誓主权那样将人纳入怀中。“是不是累了?”
季语迟抬起头,挤出微笑:“还好。”
“记得和酒店请假。”
“嗯。”
李勐的精神力依旧不太稳定,季语迟只得向酒店请了长假,陪着他住进了休养院。渡过了堪比情//热期的,甚至比那期间还要激烈的十几天。
李勐再也没有提起信息素的事情,季语迟也不想去问。
他好像没那么在意了。
尽管联盟的官方媒体并没有对这次事件大肆进行报道,但是,在数次联络阿泽未果后,戴谦白等人还是立即察觉到了异样。军部在此次较量中大获全胜,落了下风的另外两派也因此不得不更紧密地展开合作。
通过安插的眼线,戴谦白又一次联络到季漠。
季漠向戴谦白简略讲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当下的状况:“你那位同伴陷入深度昏迷,现在落到李勐还有池澈那帮人手里了。”
“阿泽被带到哪里了?”
季漠道:“军部总院的特护病房。由李勐亲自负责羁押和看守。”
戴谦白摆摆手,让骑//在上面的Omega退下。走到面向葡萄林的那面窗户,凛声道:“你的意思是,李勐想把阿泽当作诱饵,引我们上钩?”
“现在我的问题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戴谦白轻嗤一声,反问道:“你刚刚说的这些,不就是在暗示我,必要的时候放弃阿泽吗?”
“阿泽见过我的脸。”
戴谦白沉默了,像是在反复权衡着利弊,过了许久才沉声道:“我阻止不了你去做这件事,但我得顾及四和阵线里其他人的想法。”
季漠冷冷道:“你对此毫不知情。”
戴谦白笑了笑:“是的。我不知情。”
“我会安排妥善解决。”季漠只留下这句话,便挂断了加密终端。
这期间,李勐又尝试过很多次进入阿泽的精神海,但是每一回都以失败告终。季语迟则被他折腾得抽去了力气,除去浴室清洗身体,整整好几天都窝在床上。
这天醒来后,发现李勐不在身旁,春日的阳光洒满窗沿,让季语迟生出去外头的小院里走走的念头。
一路上,遇到的医护人员都面带客套的微笑,过分礼貌地与他打招呼:“李太太,早上好啊。”
冬日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首都也比北面边境暖和不少,院子里种了一排有年份的梨树,洁白无暇的梨花开了满树。是春天来临的预兆。
季语迟站在树下,望着满树繁花出了神。从南方越冬归来的小鸟在枝头站定。这小家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