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水要不要?”季语迟递过来。
傅碧仁转身背对着阳台的玻璃栏杆,微微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睥着季语迟。“所以,你和李勐和好了?”
季语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低低应道:“嗯。算是吧。”
“你啊,还是长点心眼吧。”傅碧仁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叹气道,“别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心全部交出去,别压上一切去赌。感情当不了真的,说变就变了。”
“可是,他对我……”季语迟直觉要反驳,但想季漠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迟迟说不出后半段来。
“人性经不起考验,感情也一样。”傅碧仁说完这句话,将气泡水放回茶几上,披上外套离开了。
另一边,池澈正在与李勐商谈后续的工作如何开展。
池澈刚捡回来半条命,又立即被卷入残酷的政治风波之中。饶是他身强体壮,精力充沛,眼下也被这接连不断的困窘搅得焦头烂额。
池澈面色苍白,半躺在病床上,病号服的前襟随意打开着,露出纵贯前胸的手术伤口,S级Alpha超强的机体愈合能力启动了,伤痕以可观的速度在好转。
池澈揉了揉眉心,对李勐说:“我刚送完客人。议会那边也派了代表来看望我,这是示好的信号,我也总算放心了。”
李勐点点头:“是好事。”
池澈对自身处境有着清醒的认知,作为清剿四和阵线的鹰派人物,他非但未能在战场上取得实质性战果,反倒在他的备选慈善音乐会上发生了恶性恐袭事件。
如今他颜面扫地,已彻底丧失资格继续参加下一届选举了。
他还在考虑的是,该如何选择合适时机宣布退选。他的顾虑是,“如果我现在退出,季漠那边愿意就此收手么?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恰恰相反。”
“他只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为人处世的哲学就是对敌人除之而后快,要斩草除根。”池澈眉头紧锁,沉声说出内心最大的顾虑。
李勐也说:“很可能。”
池澈道:"如果现在我对外宣布退选,相当于我主动承认失利,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的劣势,反而再也不能制约季漠。”
“的确。”
池澈沉思片刻,又问李勐:“你能不能让季语迟去打探他的口风?”
李勐不悦地颦起眉:“不是说过不牵扯家眷么?”
联盟军政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各方势力争权夺势,无论多么激烈,都不得殃及池鱼、祸及家人,互相各留一条退路。毕竟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立于优势地位。
池澈道:“你这都舍不得啊?我又没让他干嘛,不过是回家跟他哥哥聊几句家常罢了,这能有可什么为难的?”
李勐断然拒绝:“不行。他不会去的。”季漠未征得季语迟的同意,擅自为他移植了别人的腺体。腺体移植手术仍是相当不成熟的,季漠能这么做,就代表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弟弟。况且,李勐也不希望季语迟被卷入尔虞我诈的凶险争斗。
池澈面露不虞:“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李勐知道,必须得给出合理的解释,不然无法对池澈交待,便沉声说:“他和季漠闹翻了。要是他主动找季漠,季漠肯定能猜到是你安排的,那么就等于你变相向季漠认输了。”
池澈摸摸下巴:“这么说也有道理。”
李勐叹了口气:“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你看我这鬼样子。”池澈指着一旁滴滴作响的血氧监护仪,“现在我还离不了吸氧呢,估计还得大半个月才能出院。而且,刚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我马上回军部,议会那边肯定会更加恼火,他们估计会要求我暂离岗位。”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