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男人惊了下,虽然看着她一身红妆也大致猜到,可她答得这么毫不迟疑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恩,眼睑下她姣好的玉颈诱人,毫无装饰的耳垂和耳洞又张扬着纯洁无辜……他唇角一勾,四个字脱口而出:“毒蝎妇人。”

“什么?”于曼丽绑布带的手下意识地一紧,也不管一声嗷叫立时就响在耳边。她身子一直,头一偏,唇瓣快若疾风地擦过男人的面颊,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回他:“衣冠禽兽。”

“我杀了日本人,我禽兽?”

“我救了你,我毒蝎?”

“你妇人”

“你衣冠…”曼丽刚才话回的快,可再紧接这一句就觉察出了话里的语病。再对上自己语塞后对方明显是赢了一局的得意眼神,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所有的怒气都泄愤在了最后打结的布带上。她等着他再嗷叫一声也算扯平,然而男人此刻的呼吸却是意外地平稳。他的手在一秒后捏上了她的耳垂,冰凉冰凉的触感,让曼丽一下觉得耳根着了火,又吃不准他意欲何为而不敢让自己乱动。

月光映照下,一半坐,一跪俯的两人,在杂草堆的砖块地上贴近的影子像夏蝉停在叶尖,恼人;像蚊子嗡在耳边,挠人。偏又,无法造次!

“穿嫁衣怎么能不带耳饰?”

他的食指第二节有茧,拇指上也有。一刮一蹭地捻弄,曼丽轻轻闭上了眼睛,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她失去了拍开他手的第一时机,现在再有任何反应她都觉得不对,或者说,没必要!

“……没必要!”她说。

“一簪一珥,一生相伴。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我说了没必要,喜服只是道具,我没有要和任何人死生契阔。”于曼丽有些恼了,抬肘就要打人了。

“别动!”男人叱道,声音冷冽,而后又蓦然放柔:“会扎痛的。”

“啊”,曼丽反射性地先把还环在他腰上的手放下,急急问道:“哪里还痛,你忍着点,这药又不是灵丹妙药,没那么快止疼的……”她说着,正要起身退开的时候,耳垂上被什么东西一扎。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施药的谢礼吧。”

1940年的于曼丽看着掌心里刚摘下的这一对耳坠,她很喜欢。自首之前她把它藏在了重庆的一处,想着留待有缘人,别被枪子儿给糟蹋了。和明台第一次去重庆出任务的时候,她找回了它。

这一对耳坠,满绿中现着一缕殷红。珠宝楼里的师傅说,翠是好翠,通透明亮,只是可惜了这道杂色,终究失了正气。虽是罕见,却当不得极品了。

怪不得,他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曼丽两指一掂一勾,扔到了梳妆盒里。对于明家大少爷来说,有些瑕疵的都不是好东西了。幸好,她也没认为他是好东西、他的东西是好东西。

她曾给这对坠儿取名“色邪”。

☆、第 3 章

明镜从天蟾舞台听完戏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明台陪着程锦云去看电影了,明楼和明诚都说被白天明台的订婚宴这一通闹腾累了,明明主角该是那个小祖宗,最后迎来送往的面皮子堆笑工程全是他俩在做。脸皮已经撑不开腮帮子再去咀嚼食物了,也没什么胃口,只让阿香到10点的时候再来问问要不要宵夜。

明诚在画画,明楼举着个香槟酒杯站在边上对着画布指手画脚,阿诚一边画一边对他的呱噪不胜其烦:“明长官,你能不能做到人前人后一张皮,家里家外一个人啊。你的严肃呢?你的冷漠呢?有这么多话你对着汪曼春说道去。”

“哎你这小兔崽子,我要是一张皮一个人,我还是我么?你想憋死我啊!”

“憋死你也比烦死我好,你看看你这唾沫星子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