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潭底一片薄薄的血色喷薄欲出。

“梨梨……”

他甚至在哀求。

我浅浅吸气,酸涩在胸前来势汹汹,对上他覆着难过哀伤的眸,轻轻一笑,“我等这个结果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好也罢,坏也罢,我要亲眼见到这个结果。”

“薄宴时,你不是爱我吗?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为你的荒唐,为你做出的错事,悬着心,吃不香睡不着?”

“原来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随着我的质问,每落下一字,薄宴时的大掌便松开一分,直到那一团轻飘飘的纸落入我的掌心。

但他悬停在空中的大手,俨然已经开始颤抖。

那颤抖的弧度从开始的些微逐渐加大,变成肉眼可见,是所有人都能目睹的,薄宴时的方寸大乱。

他咬着牙根,额头上的青筋微微鼓动。

“假的。”

“假的!”

我无视心脏搅碾般的剧痛,轻轻展开那团纸。

白盈盈见状冲向薄宴时,“宴时,是真的对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你的,怎么可能出问题呢,叶阿姨不会骗我,更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太好了,现在证明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是不是能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继续宠我,爱我啊!”

白盈盈的话没说完,因为薄宴时用力一甩,手肘重重的撞上她的肚子,白盈盈一个不慎跌在地上,痛至脸色惨白,而在她的裙下,一行鲜血汩汩流出……

“啊!”

“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白盈盈痛哭流涕,瞠大的瞳孔里爬满了痛苦和恐惧。

无数人涌了上去。

而薄宴时在最初的神色一滞,很快恢复如常,目光沉沉的,执拗的锁在我的脸上。

走廊忙乱成一团。

打电话通知薄东城的,叫医生的,白盈盈被抬上担架床,在不甘心的哀嚎中被推入手术室。

“宴时!宴时!”

“你看看我”

在白盈盈一声声凄厉声中,我也终于展开了那份文件。

上面清晰的写着,经鉴定,亲子关系成立。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刹那间失声,血色快速从脸上褪去,我感觉寒冷的冰碴儿一寸寸的冰冻住心脏和血液,四肢百骸全部失温。

掌心的纸团突然被夺走。

薄宴时紧张而小心的看向我。

“梨梨?”

“我看到了。”

“那个孩子,是你的。”

出乎意料,我的口吻比平时要冷静的多,本以为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我会怒扇薄宴时的耳光,然后愤而离场。

可我只是看着薄宴时洇红的眼眸,轻轻一笑。

“恭喜。”

我浑身乏力的厉害,好似瞬间被抽空。

“别说傻话,我一会会和医院的医生交代,让白盈盈即刻打掉孩子,梨梨,你在意这个孩子,那我就拿掉孩子。”

“你不希望我有孩子,那我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

“你希望我如何,我便如何,我会改成你所期望的,可好?”

“好啊。”

“那我要亲眼看着,你拿掉她的孩子。”

我掀开眼皮,静静地描摹他紧张的脸庞。

“我这就去!”

薄宴时似是欣喜自己的意见被接纳,很快转身,却又裹挟着一股凉风奔向我,仓促而颤抖的嗓音安抚着我,“梨梨,你会等我的,是不是?”

“我让人保护你,一会就好,这只是个小手术,不需要等太长的时间。”

我笑着看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