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vip病房,有供给陪护家属和护工休息的套间。
叶锦居住的病房和薄奶奶只隔着一层楼。
进入病房,叶锦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麻药还没过此时还陷入昏迷中。
高际来的很快,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薄东城。
薄东城长相和薄宴时有几分相似,不过混迹商场多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褪去不少,添了一些儒雅的味道。
此刻他周身却裹挟着薄怒之气,在看到我的时候更是骤缩了下瞳孔。
“梨梨,我有话和你说。”
和薄宴时结婚三年,我和薄东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对夫妻对我的不满都表现在了日常的相处中。
这会突然要和我单独交谈,怀抱的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我点头。
不用把话说的太直白,我已经能猜到他要和我谈话的内容。
“有话当着我说是一样的。”
薄宴时却显的油盐不进,那样密不透风庇护着我,生怕我再遭受到来自他父母一点点的压力。
我心窝一热,涌出了暖暖的细流。
“我看你现在是昏了头!”
薄东城怒斥。
薄宴时哂然,峻挺的脸庞挂上了淡淡的凉笑,然后迎上薄东城的怒意,“嗯,就当我是昏了头。”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我夹在他们父子两个中间,寒意凛然,刚要开口,手腕就是一紧。
“梨梨,你别说话。”
是薄宴时在阻止我。
薄东城看看薄宴时,又看看我,眼中满是不赞同,却气的连连点头。
“好,那你们给我出来,我和你们两个一起谈。”
薄宴时凛直的脊背这才松掉。
他下意识低眸看向我,潭底的紧张浓烈的都能扑出来。
哪怕我还在躁郁期,凝入这双星光碎尽的眼眸,还是有了想哭的冲动。
心窝好似流淌着一条名为委屈的河流,在被误解和冤枉的时候,冷硬着蜷缩,被封在冰面之下。
而爱人一记温暖的眼神,好似就能融化所有。
那些眼泪倒涌着,迫不及待要泛出眼眶。
我赶忙眨了眨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声线已经染了哭腔。
这才是我深爱的薄宴时啊,我在这七年的时间里,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终于等来的,只属于棠梨的薄宴时。
薄宴时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轻捻了捻我微凉的耳垂。
我脸庞不受控制的泛红发热。
撩起微颤的睫毛飞快觑他一眼。
薄东城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之前深深瞥了我一眼。
那一眼的内容让我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等待我和薄宴时的会是什么,忍不住担忧的揪紧他的衣角。
“薄宴时,我能信你吗?”
我惴惴不安,一颗心在胸腔下剧烈跳动,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抉择。
放弃薄宴时,还是和他同担风雨?
两股力量在我的心中剧烈的拉扯,扯的生疼。
“梨梨,你可以信你自己,至于我,你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之前所作所为伤透了你的心。”
“我不急着要你那么快将心交付。”
“那些伤害我来弥补,我等着你重新信任我的那一天。”
薄宴时是会读心术吗?
为什么我心里的那些话,他都能懂?
我仰看着他,隐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水终于簌簌而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