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说好：“很快了，等我们回去了，哥哥就在屋子旁种满向日葵好不好。”

“……嗯。”

怀玉说话都有些困难了：“怀玉以后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哥哥的……哥哥一定要幸福啊。”

路祈站在门口让他做好心里准备，钟羡说：“……我知道。”

路奶奶生日前夕，路晟突然要在路家替季青办一场生日宴会，路母骂他有病：“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过下去了。”

路晟：“你看他是想跟我过下去的样子吗？他能够找别人，我为什么不能！”

路母恨不得拿抱枕砸他：“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季青生日宴那天，路晟让所有人都要留下来看，不许离开路家一步，钟羡拿着离婚协议说问他是不是结束他就可以离开了，路晟说是，只有几个小时，钟羡想他可以忍耐的。

生日宴举办得很盛大，钟羡却心不在焉，几乎已经没人把他当主人了，钟羡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路晟和季青有说有笑，有人看向他的视线里有同情，有嘲讽，钟羡却觉得意外平静，他想这一切重要都要结束了。

最后安排放了烟花，路晟特意给他安排的前面的位置，似乎是想让他看清他是如何对别人好的，烟火照亮了半片湖，钟羡却突然按住胸口，觉得心神不宁，他打开手机才发现因为身边声音太大他漏掉了路祈的电话，他挤开人群往回拨着路祈号码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他似有所觉，接通的那一瞬间，就抬头看着天空。

“大嫂，怀玉走了，就十分钟前。”

与此同时，一束最亮的烟花往上蹿。

钟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像失了声：“他……他……”

“他走得很安详，是桑姨最先发现他没了呼吸，你要不要……过来。”

钟羡花了很大的力气挪动着脚步，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等我缓缓”，却脱力一般靠着栏杆才没有倒下去，那只受伤的右手却忍不住痉挛抖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的星火灿烂，路晟背对着他和别人站在了一起，他的爱人最终离他而去，唯一知晓他姓名的亲人也离开人世。

他出卖自己的一切，做了四年别人的傀儡，还是没有留住他最想留住的人。

这世上再无人知道他叫归玉，怀玉那么听话，他甚至看出他处境艰难，只敢偷偷地叫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怎么晕过去了……”

“钟羡！”

他最后的意识就是无数人惊恐地看着他，路晟向他跑来。

第26章

那日钟羡当着许多人的面前晕了过去，有人说是他是被路晟将新欢公然带回家气的，有人说他是装的，目的就是让路家心软，总之闲话很多。

家庭医生说是他受了什么刺激才晕了过去，路母伸手在路晟身上扇了几个巴掌，说就是他作的。

“我怎么了！他当着我面护着那个Alpha的时候我没晕，但也差点急火攻心了，妈你不能因为我身体好就双标。”

路母捂着胸口：“你自己想想你媳妇是这样的人吗？你一遇到你媳妇的事就是在用屁股思考，真是要气死我了。”

路晟起初还不服气，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愿进去，路祈匆匆赶回家，眼神看着路晟已经变得微冷：“哥，是我医院那个孩子去了，因为你这个什么劳什子宴会，他没能见得上他最后一面。”

路晟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钟羡醒后就跟路祈离开了。

他面色尤其苍白，眼眶微红，像受了重大打击，却仍强撑着，他从路晟身边经过时，路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们一起。”

钟羡挣开他的手，路晟手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