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

“什么里面？”

“民政局里面。”

姜音狐疑走进民政局，在等待区瞄到了傅砚礼。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翻着桌上的小册子。

姜音摁断电话，抬步走到他面前，距离不长，三两步就到了。

离他越近，姜音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走吧。”

傅砚礼缓缓抬眸，嗓音清质寡淡：“你来晚了。”

“我没迟到，只是在外面等你。”

“天那么热，干嘛站外面？”

姜音微笑：“对，我有病。”

傅砚礼睇她半晌，忽然起身。

他腿长，步子跨得又大，不一会儿就将姜音甩在身后。

她没有费力去追，按着自己的步调徐徐走进离婚登记处。

分坐两边，递上材料。

工作人员没忍住觑了他俩好几眼。

这里毕竟是A市，平常也能看见不少男帅女美的夫妻。

可像眼前这对宛如上世纪港星的，男方儒雅矜贵，女方明艳娇丽，还真是不多见。

“双方对离婚协议无异议，感情破裂，经过深思熟虑，确定要离婚，是吗？”

姜音：“是。”

工作人员乜傅砚礼，“先生，您呢？”

“谁说我们感情破裂？”

姜音瞪过去，这时候又闹什么幺蛾子？

工作人员温声道：“先生，您不想离婚，是吗？”

傅砚礼答非所问：“她对我压根就没有过感情。”

工作人员一脸黑线，“先生，不用因为离婚而否定女士和您之间的感情，相爱也好，性格不合摩擦不断，走到离婚也罢，都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二位没什么异议的话，这边就受理了。”

“等等。”

姜音忍无可忍：“你有事？”

傅砚礼不搭理她，直愣愣盯着工作人员：“你们的离婚调解，就是把不想离婚的调解成想离婚的？

怎么？你们也要冲业绩？”

工作人员脸绿如菜，咬牙道：“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您”可以说人话的。

又微笑望向姜音：“女士，离婚需要双方自愿，只要一方有顾虑，我们都是没法受理的。

请二位去调解室坐一下，我们的同事会对二位进行调解。”

这是工作人员的工作，姜音尊重，但是：“不用麻烦你们，我来调解他就行。”

说完，拽着傅砚礼的衣袖进了空无一人的调解室。

“现在已经11：20了，他们12点要下班，我下午没法临时请假，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闹？死活要离婚的人是你，怎么成了我闹？”

姜音呼出长长一口浊气，“傅砚礼，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一直哭着闹着要离婚，我没辙了才答应你。”

姜音攥紧拳，尽量不和他浪费争辩的时间，“所以，你已经答应离婚了。”

傅砚礼手插兜，极具压迫感地抬步靠近。

黑沉如凝水之渊的眼眸浮着一层与生俱来的倨傲，隐匿着姜音看不透的暗涌。

“姜音，这是我最后一次挽留你，真的离婚，希望你不会后悔。”

从进民政局开始就乱糟糟的心悸此刻忽然渗透至全身，但她表面却沉静得似一汪深潭，死水无澜。

她看不出他的挽留，只看到胡搅蛮缠：“我不会后悔，离婚吧，别拖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调解室出来，面色比五分钟前凝重了好几度。

要不是能看到调解室的监控，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