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被踹得不轻,翻来覆去滚摔在地,痛得撑在床沿的手臂布满青筋。

“就这么看着?不扶我起来?”嗓音蓦然冷静了很多。

姜音不敢扶,“自己爬。”

傅砚礼艰难撑坐起身,无力地倚靠着床沿,一双漆眸冷而幽深莫测地盯着姜音。

“离婚了,去追求真爱?”

老爷子那天问姜音的话,傅砚礼躲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姜音不想搭理他。

嘴巴被他啃得好痛,吸凉气都痛。

“你过来拉我一把,我就让律师按你的意思重拟协议。”

姜音不傻,“光拟协议有个屁用,你什么时候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

傅砚礼痛得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喑哑道:“你扶我,就三天内。不扶我,我接下来三个月都将抽不出时间回国。”

姜音扁嘴,死傲娇怪,“我警告你,你再敢像刚才那样对我,我就去告你婚内qj。”

傅砚礼合眸,卸下所有力气瘫坐在地,“废话多,扶不扶?”

姜音沉沉呼出一口气,上前拉扯他的胳膊。

傅砚礼“嘶”了声,“轻点,我很娇贵知不知道?”

姜音咬牙,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揽他的腰。

“让你少吃猪饲料,偏不听,重死了!”

傅砚礼整个人完全挂在姜音肩上,软若无骨但体重70公斤,半点力气不使,好整以暇看着姜音为了抱起他,脸涨得通红。

“傅砚礼,你存心的吧!”

“你被踢一下试试!”

姜音嘀嘀咕咕:“谁让你……”

“我什么?我又没真要干什么?是你先气我的!”

姜音气得发笑,真行,这都能倒打一耙。

“怎么没气死你!”这次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傅砚礼扶到了床上。

比扛半扇猪翻两个山头都累。

姜音瘫躺着,气喘吁吁:“下周三上午十一点,我希望你能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不,”姜音有气无力地摆手,“你必须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半晌没有回应,姜音推男人的背,“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傅砚礼“嗯”了声,“姜音,你讨厌小孩吗?”

姜音攒眉,谁会讨厌人类幼崽啊?这话问得相当莫名其妙。

傅砚礼的手臂撑在姜音头顶,垂着眼眸,视线紧紧笼着她,“讨厌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有话直说。”

傅砚礼顺势躺在姜音身边,喟叹:“没什么,就是好奇让你给我生个孩子怎么那么难。

百亿资产摆在眼前,居然能不为所动。”

姜音翻了个骨碌,背对着傅砚礼,“应该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出生在单亲家庭里吧?就算我这个妈妈再好,孩子的幼年没有爸爸参与,怎么说都是一种缺失。”

傅砚礼笑,“所以在你的设想里,你即便为我生下一个孩子,也一定要和我离婚,是吗?”

姜音的确是这么想的,“傅砚礼,我不耽误你追求真爱,你也别耽误我,我们互相放过,行吗?”

身后的男人沉默良久,床忽然一轻,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姜音跟着坐起身,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逃避。

简简单单的离婚,硬是被这家伙拖了快五个月。

而且永远没有正当理由,永远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冷眼看着姜音为了离婚着急跳脚失态。

高高在上地看着拴不住他的婚姻,困着在里面打转和自我怀疑的姜音。

他真的,坏透了。

“三天后去民政局离婚,别忘了。”姜音追出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