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意抖了抖腿。

姜知予捏着纸巾的手悬在半空,落寞收回,“砚礼,你和小音离婚了?”

“嗯。”

“你还爱她吗?”

“嗯。”

姜知予的心漫起一阵刺痛,“还爱为什么要离婚?她不爱你?”

傅砚礼撩眼皮睇了她一眼,“嗯,是我的问题,没尽过丈夫的责任,还喜欢吃飞醋,把老婆气跑了。

现在她在气头上,还捏着人质,我只能依她。但我早晚会把她追回来。”

姜知予手中的纸巾被揉皱成一团,她艰涩道:“你们不是协议结婚吗?”

傅砚礼漾了个苦笑,“对她而言当然是协议结婚,她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始和陆琛相亲,我急得没办法,只能和她说结婚应付家里。”

姜知予头垂得更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明明他爱姜音这件事,她看得比傅砚礼还要清楚。

“一定要是她吗?我呢?我可以吗?”

傅砚礼眸色凝重,但声音极轻:“不可以。”

再温柔的拳头也是拳头,砸在姜知予心口都是一阵几乎要将她湮没的痛。

泪止不住的流,她手忙脚乱地擦。

傅砚礼插兜看着。

他知道残忍,可他得说清楚:“对不起知予,我非她不可。”

高三的惊鸿一眼,此后每晚入睡都会想起姜音在梧桐树下漾着笑等姜渡走近的一幕。

他的心,从那个时候起就被他自己拷上了枷锁。

而钥匙,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姜音,任何人无可比拟无法代替的姜音。

他向来固执,对待感情只会变本加厉。

“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虚伪,可我都是真心的。

知予,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个很好的人,我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你不好。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段失败的暗恋否定自己,在我记忆里,你一直是课桌里永远会被塞满情书的阳光女生。

知予,真的别在我身上耗了,没有结果的。”

姜知予忽然泣不成声,“你以为我想吗?二十多年,你想过我的执念有多深吗?”

傅砚礼垂眸,不忍道:“对不起。”

姜知予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砚礼,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傅砚礼摇头,坚定又残忍:“没有。知予,你和西汐于我而言,从来没有分别。”

甚至连“朋友位”的唯一都不是。

只是和别人并列的“没有分别”。

***

下午三点,Z.T地下车库,阒寂无声。

捂得严严实实的南荣定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拉开保时捷车门,坐进副驾驶。

男人将牛皮纸袋提前放在南荣定落脚的位置。

“这是最后一笔钱,你要是再去赌,无所谓你怎么威胁,自首也好,把我供出去也好,我都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

南荣定打开一瞧,才特么二十万,“你踏马打发叫花子?”

男人瞪他,“我前前后后已经给了你两百多万!你知道这两百多万能养活多少人一辈子吗?”

南荣定冷嗤:“废物,老子要是坐在你的位置上,随随便便都能捞他个千把万。”

男人和他说不通,眼下只有尽早将他送走,多留他一天,就多烧一天钱,“我安排了人今晚去接你,直接把你送上轮渡。”

“今晚就走?”

“嫌早?那你再待半年?”

南荣定嘿嘿一笑,“明晚行不行?今晚想去捞一笔。”

男人无语至极,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