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沪萍把手套丢了回来:“但他们到底是我们的同学,下手别太没分寸。”
“你有分寸,”苏雅露动了动身子,挨近周沪萍,“你把我打到关节脱位。”
“你又来,”周沪萍无奈地叹一口气,“你记仇想记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苏雅露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草丛。
“你……”
苏雅露倏地跃身而起,扑上前去,草丛里窸窣作响,一个落单的男生惊慌失措地跌了出来,被苏雅露眼疾手快地按在地上,劈头盖脸一顿拳打脚踢:“妈的,是不是找死?鬼鬼祟祟伏在草丛里干什么?想偷袭?你他妈吃了豹子胆了偷袭我苏雅露?”
男生团着身子缩成一团,翕动双唇,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苏雅露,适可而止,别打伤了,”周沪萍上前来,“把他枪械与物资缴了。”
“我缴,我缴,”男生举手投降,“露姐,饶命,别打,疼……”
苏雅露眼珠子一转,旋即伸出左脚,锃亮的尖头马靴悬在男生的咽喉上方:“这样,你磕个头,姑奶奶我饶你不死,不然,姑奶奶的脚不长眼,这么一脚下去,我也不晓得你还能不能活?”
“磕,我磕,”男生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又伏下去,“姑奶奶,姑奶奶,饶我一命……”
“不响,”苏雅露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我喜欢听响的。”
四周围又是草丛,又是泥地,压根磕不响一个头,男生着急忙慌,眼泪也吓出来了。
“苏雅露,别胡闹。”周沪萍蹙着眉头。
“没出息的东西。”苏雅露鄙夷地扭过头去,“晦气,沪萍,我们换个地方……”
周沪萍低下身去捡男生上缴的物资与枪械,冷不防膝头上挨了一下,疼得歪倒在地。男生到底是不甘心,意欲反攻,张着两手扑上前去掐周沪萍的脖颈。好在苏雅露及时反应,一脚往他裤裆里踹去,男生痛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妈的,贼心不死,还敢偷袭?”苏雅露又一脚踹过去。
男生面色灰败,双手挡着下体,眼泪汪汪:“不,不敢,再也不敢……”
“枪械丢下,物资丢下,衣服脱掉,给老娘爬。”苏雅露怒声道。
“衣服……也脱?”
“当然,万一里头收着什么回旋镖或梅花针呢?”苏雅露作势又踹,“脱不脱?”
“脱,我脱……”男生笨手笨脚地把棉外套、绒线衣、秋衣、外裤、绒线裤、秋裤一一脱下来,脱到只有内衣裤的时候,他动作滞了滞,悄眼瞥了瞥苏雅露。
“怎么?还想脱光?”苏雅露轻嗤一声,“你不怕丢丑,老娘还怕脏了自己的眼,给我爬。”
男生踉踉跄跄地逃了,周沪萍仍然歪坐在地上,按揉着膝盖:“天气这么冷,他……”
“他什么他?”苏雅露低下身去,嫌弃地拨弄了下男生脱下来的衣物,从里面拣出一条围巾,丢给周沪萍,“冷不冷?围上。”
周沪萍的眉头皱成一团:“苏雅露,我膝盖扭伤了,恐怕……”
苏雅露三步并作两步到周沪萍身旁,利索地把周沪萍的裤腿捋了上去,周沪萍咝了一口凉气,左腿的膝盖上一块淤青,微微有些红肿。
“操,”苏雅露忍不住又破口大骂,“刚才不该放这孙子去,应该废了他。”
“别骂了,你扶我一把,我试试还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