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樾有气无力,出于礼节半睁了一只眼,看着他的后妈。

不是我菜,我被对面针对了,能理解吗?

还没来得及解释,旭凤就飞起一脚把他踹到起飞。他险些被这一脚踹得吐血,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毫无还手之力地掉下了悬崖。

再次失去意识之前,伴随着下坠的风声,他听到旭凤在悬崖上面漠然道:“踢走这条黄鳝。今日你我单独叙旧,改日本座再领孩子登门向大长老讨压岁钱……”

*

“你把人家儿子弄丢了,天后爷爷会把我们做成铁板烧的。”

两个时辰前,风息坐在生了苔藓的鼓槌上托着腮帮哀叹。

“天后不是对他不好吗?”

“也就是一般程度的不好,你就算养条泥鳅养了一千年也会舍不得它死掉的。”

神厄抱起了比她腰身还要粗一圈的鼓槌,又缓缓放下。

自从清晨发现棠樾在雾中走散,他们已经击过几轮鼓,显然,棠樾不是走散,而是出事了。

她冷然道:“如果我的力量没被禁锢,这片土地已经被我夷为平地。”

风息:“怒伤肝,怒伤肝……话说女娲后人不都是普渡众生那种吗,你咋这么凶呢?”

神厄慢慢地坐在了地上,神情渐渐变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只是……”她默默地垂下头,很久后才道:“从来没有人给我买过糖,摘过花……你们陪我逛街,我不想你们死。”

风息从鼓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苔藓,灿然一笑道:“那我们就去打败邪恶的魔王,把大公主救出来。偕天阵拆了就拆了吧,反正也不一定就关着什么邪恶的东西。”

神厄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虎虎生风站起来就要走。

风息在后面喊道:“哎别急走!”

他将身上外袍脱了下来,抱在怀里,笑着朝她走过去:“有些人嘴上说得狠,身体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走到离神厄三尺远的地方,忽然停下了脚步,强作镇定地“哎”了一声,最终还是满脸通红地把衣服扔给她。

神厄将那件犹有余温的外套接在手里,就见那人叼着灯油的耗子一般从她身边溜了过去,留下一句欲盖弥彰的自辩风中凌乱:“我那个,我……我不是舔狗。”

如果他们没有选择分头拆阵,棠樾的龙头可能已经被大长老打烂了。神厄那边的第二个阵眼在一个隐蔽的鼹鼠洞里,她掏出里面的灵石砸碎,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呻吟。

神厄顺着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正在努力补刀的大长老。

休眠造成的后遗症果然要命,减了她一半的实力去,赤手搏斗时还好一点,她勉强能在近身搏斗中挣个不落下风。

结果打着打着,阵法被那边的风息彻底破坏了特殊时期,她的灵力恢复地极慢,比大长老慢得多。就在她无力招架的鬼头刀虚影迎面劈来时,一道银光电射忽地而出,将她撞飞,自己却躲闪不及被砍中。

银龙痛吟落地,在地上翻滚几圈,变回一个半身浴血的少年。

风息半个后背都被血染透。但是有灵力傍身的龙都很能苟,他在地上只喘息了一瞬,一翻身又爬了起来,言简意赅道:“你们先走,我晚点就来。”

她带着棠樾飞掠而去,只听到身后平地掀起滔天巨浪,片刻后雪白的水花崩碎在地,一声幼龙负伤的怒吼传彻夜空。

而她只能一直向前,没有机会回头。

棠樾被旭凤踹下去后,神厄也跟着从悬崖上一跃而下。不知下落了多久,她忽然觉到一阵重压,流动的水波携带着泥沙打在她的脸上。

迷阵的出口竟然是黄河的河底。

棠樾不知所踪。

她在百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