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卵生动物喂鲫鱼豆腐汤?”

天兵瑟瑟发抖道:“是……是糖醋鲫鱼……”

旭凤晃了晃脑袋,茫然看着四周栅笼,低头看着地上一整条疑似有高血脂的糖醋鲫鱼,终于反应了过来。此时距他痛失爱子已经过去了千年。

他无奈地挥挥手,示意小天兵快滚。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十分敏锐的,曾经的战神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觉地睁开那双凤眼。应是在涿鹿战场持续数十日精神紧绷,加之灵力消耗过度,警惕性和敏感度大大降低,通俗地讲就是这鸟废了。

或者说他老了……旭凤懒得做这道令人不快的二选一,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糖醋鲫鱼上面。

其实鸟生也就是这么回事,亲妈死了也好,儿子死了也好,亲哥不做人也好,一千年后还是要无可奈何地忘记,然后该怎么样怎么样地活下去。

鱼还是要吃的,天帝还是要做的。对他,对润玉而言都是如此。

他盯着地上被他甩飞的筷子。他想吃鱼,但是堂堂天后从地上捡吃的实在太凄惨了,即便是预定牢底坐穿的半个废后也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当润玉骤然出现在雷电囚笼外时,正看到一只正曲项向天,作鹈鹕状把整条鱼囫囵着往肚里吞的凤凰,这鸟修长纤秀的脖颈凸起一块,噎得两翼抻直他从来没想过凤凰的短喙能张得这么大。

那鸟也看见了他,顿时支着翅膀石化在原地,一人一鸟四目相对,鸦雀无声。

半晌,凤凰恼羞成怒地梗了梗脖子,法身变大一圈,“咕咚”一声,终于将整条鲫鱼咽了下去。

旭凤抖了抖鸟脖子,变幻回人形,仍是那一身黑衣。他站到笼子边上,打量了润玉两眼,道:

“来放我出去?”

润玉还是一身新换的朝服,神情略有些疲惫:“不是今日。但我也无意将你长久禁锢在此,到了时候,自会放你出去。”

旭凤冷笑:“你若无意囚禁我,当时便能现编个理由撇清关系。”

“你当日为何不自辩?”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等陛下本人回来洗。”

润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有心谋逆是真,对我下杀手也是真,如今却要求受害者自己想法为你开脱,不觉过分么?”

旭凤一时语塞。

“我没有要杀你,”最后他坚持道,“你把我押下临渊台也好,囚禁终生也罢。但我必须澄清,我从没想过要杀你。”

旭凤自嘲笑道:“你从来都是如此,算计别人还不够,非得将别人算计得脖子打结,还以为是自己理亏。千年前你让白龙女迷惑我,自己挨了一剑,逼得我让出魔尊之位,从此只能做你的天后,再也威胁不到你分毫……”

他缓步上前,从电网间探出一只手,捏住了润玉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