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求求你。”杨佩环见说不过燕惊澜,立刻又把目光放在自己的丈夫身上,“侯爷,岁丰还那么小,还生病了,他不能没有母亲啊。岁安也还没有出嫁,没有看她嫁给六皇子之前,我绝不会离开京城。”
见燕育林神色不动,依旧无视她。
她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起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我不走,如果非要让我走的话,我就去死!天下人都会知道你们这对叔侄逼死了我!”
那剪子是她做女红的时候顺手放在枕头下的,因着这些天她都在床上一动不动,也就没人来收走。
可这般性命相逼,换来的却不是燕育林的同情和愧疚。
燕育林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疯得不轻”的表情,扭头看向燕惊澜,说:“她现在还不能走,她一走,其他人很快就会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燕育林还想着吃瑶光寺那一块肉,维持在外的形象也很重要。
“皇上现在醒过来了,瑶光寺修建的事宜很快便会提上日程,我现在在四处奔走,马上便会有成效了,决不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结发妻子,为他生儿育女,陪他从艰难困苦到位极人臣,在燕育林嘴里就是“这个女人”。
燕惊澜眸光微动,很快便沉寂下去。
这就是她从不奢望爱情的原因。
人们切断了女子独自生存的路,把她们变得只能依附男人,如此艰难困苦地过了一生,最后被抛弃的时候还要背上各种男人赋予的枷锁。
她现在就挺好的,她只能攀附虞泓瑞,那就好好利用他,利用他的权势给自己修筑一条后路,哪怕被抛弃,也能迅速转身逃跑。
“二嫂。”
一声叫唤打断了燕惊澜的思路。
柳衔枝不知何时进了东侧院中,进了屋里来,见杨佩环躺在床上,满脸泪痕,十分凄惨可怜,不由得惊叫一声。
“哎哟,听闻你病了,但是我手里事情多,忙都忙不过来。这不,刚有点空闲喘口气就来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柳衔枝拿着手帕捂着嘴,眼里流露出担心。
可跟柳衔枝相处过的人才知道,柳衔枝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休想让她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