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哥没被陈淮这副无辜样子迷了心智,还是很向着他的。
这么想着,江寻易十分得意地走出了书房,故意冲他摆了摆手:“哥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啊。”
随即将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江寻易一离开,书房重归寂静,陈淮面上不显,可指尖却在不可抑制地轻颤。
他能感觉到男人审视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也很清楚江停时为何会将他单独留下来。
江停时和江寻易才是亲兄弟,没有弟弟受了欺负,哥哥还不替他出气的道理,更何况陈淮已经承认了是他动的手,江停时一定会对他有所不满。
所以无论江停时怎么罚他,陈淮都觉得理所应当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淮很擅长沉默,可和江停时的对峙无疑是煎熬而难捱的,男人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他,就足够让他溃不成军。
片刻后,他哑着嗓子,轻声道歉:“对不起,大哥,今晚是我的错。”
江停时没有回他,迎接他的是熟悉的冷漠和忽略。
所以会怎么罚他呢?
陈淮低着头,视线却无所依地在地面上徘徊,脑子里做着很多假设。
最大的可能就是告诉江恒,然后让他们母子俩卷铺盖滚出江家。
母亲一定会很生气,她千叮咛万嘱咐了那么久,陈淮却还是犯了错,让人抓到了把柄。
陷入混乱的思绪中,陈淮没注意到身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灯光被挡了大半,视线似乎都变得昏暗起来。
下巴上传来些微的痒意,陈淮下意识抬起头,而触碰的指尖则顺着他的动作,慢慢抚上了他的唇角。
像是他急不可耐的主动一样。
冰一样冷冽的触感落在他的脸上,陈淮的呼吸开始变乱,他的手支撑在身后的墙上,才不至于脱力。
陈淮不确定男人有没有察觉到他乱得太过明显的气息,像大脑缺氧似的,一片昏沉中,他看见男人垂着眼,睫毛落下一片阴影,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终于想起自己嘴边的伤口,应该已经不流血了,但没处理过,不知道看起来会不会很难看。
“你先动的手,”男人的声音不辨喜怒,“为什么?”
肌肤上的触感太难忽略,陈淮的下巴被他攥着,话说不太清晰,可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只道:“发生了点口角,不太愉快,就动手了。”
“口角?”
不知是不是故意,指尖猝不及防地落在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下。
陈淮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眉头轻蹙,有些吃痛。
男人低声问:“他说了什么?”
“??”
说什么?
陈淮回想起贺澜说过的那些话,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又很快收回。
他说不出口,更没必要让那些恶心的话落进江停时的耳朵里。
陈淮无意识地偏了下头,“没什么的,大哥,只是当时我们都喝醉了,脾气不太好,是我的问题。”
“是吗。”
江停时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陈淮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相信,也看不出来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社交距离,陈淮已经没办法再冷静地思考。
“我怎么不知道,”江停时看着他,“你还有酒后斗殴的癖好呢?”
“??”
陈淮停顿片刻,刚想张口回答,指尖蓦地趁虚而入,探入了他的唇间。
陈淮猛地睁大了眼。
牙龈在打架过程中出了血,明明已经没了感觉,可现在陈淮忽然又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以及很淡的烟草味道,混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