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已经恢复了记忆,碰到危险肯定会反击。

那人在渡口掉落的令牌,只怕就是和盛纾纠缠之时,无意间落下的。

对这漏洞百出的话,慕容澈自不会拆穿,他问道:“那纾儿看清他的模样了吗?”

盛纾摇头,“没有。”

这倒是实话,那人蒙了面,她捏着银针反身刺入他面门时,也并未看到他的样子。

盛纾暗忖,看来她离开后不久,那人便苏醒过来逃走了,否则只怕是要被慕容澈给逮住了。

“殿下,”盛纾试探着问他,“到底是谁要害我呀?”

慕容澈面色转冷。

盛纾既问了,他也不打算瞒着她。

“和佩兰交手那人,是乐康长公主派去的。但在酒里下东西的人,未必是她。”

盛纾若有所思。

她昨夜躲在假山里时便想过,到底是同一个人派了两拨人来对付她,还是那两人其实是不同的人派来的。

如今看来,应当是不同的人派来的。

毕竟据佩兰说,和她交手那人出手就是杀招,丝毫没有留情。

而昨夜渡口那男子,却并没有要取人性命的意思。

盛纾这般想着,面上却露出慌张惶恐之色,“也就是说,昨晚想害我的,不止一个人?”

见她如此紧张,慕容澈一凛。

他想起盛纾前世被人害死在东宫,心里对乐康长公主等人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

“纾儿别担心,这行宫守卫不比皇宫,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你放心,害了你的人,我绝不会轻饶。”

“可,”盛纾有些迟疑,“可乐康长公主是殿下的嫡亲姑母啊。”

慕容澈轻哂,又凑到她细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害了你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自有回敬乐康长公主的法子,但眼下他暂无对盛纾言明的打算。

“纾儿还未梳妆吧?”

他生硬地转了话题。

盛纾本来也并没有把他那句话当真,闻言便点了点头,“刚要梳妆,殿下就回来了。”

“看来是我耽误事了。”

言罢,慕容澈牵着盛纾往外走去,然后让她坐在铜镜前。

他执起案上的螺子黛,端详了盛纾的眉眼片刻,便抬手往她的蛾眉而去。

盛纾惊得往后仰,“殿下要做什么?”

慕容澈一脸坦然,“当然是要给你画眉。”

盛纾有些一言难尽,慕容澈和他手上的螺子黛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人昨夜替她擦鞋,今儿又要替她画眉,若不是两人日日都在一起,她都要以为这是个假的慕容澈了。

盛纾颇为不自在地把螺子黛从慕容澈手里夺了下来,而后撅着嘴道:“殿下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哪会画眉?回头给我画丑了,我可怎么出门?”

“一回生二回熟。再说了,纾儿如此貌美,怎么画都不会丑。”

盛纾:……

不管慕容澈怎么说,盛纾就是不肯让他画眉。慕容澈最后只得妥协,将目光放在了口脂上。

“不画眉,那就涂口脂吧。”

言罢,他不待盛纾反对,打开口脂盒子,用指腹沾了点口脂,径直往盛纾的唇上抹去。

他的手指在盛纾唇上游走。

随着口脂的铺匀,一抹桂花香味在两人中间散开。

“怎么有桂花味?”

盛纾瞥了眼那口脂盒子,随口道:“唔,做口脂的时候加了桂花吧。”

慕容澈替她擦去嘴角多余的口脂,一本正经地说道:“下次让她们多做几种味道,我都尝尝。”

盛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