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

慕容澈暗忖,曼陀罗花会使人致幻,但并不致命。乐康长公主是想先用此毒麻痹盛纾,继而寻机给她致命一击,还是……

还是下毒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斟酒的宫女找到了吗?”

韩越摇头,“属下无能。但属下在昨夜那个渡口,发现了此物。”

韩越从怀里掏出一铜制方形之物,那上面的凸起是一只翱翔的鹰,鹰爪下方刻有一字

“卫”。

“昨夜找到侧妃娘娘后,属下又回了一趟发现侧妃珠钗的渡口,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后来,还真被属下在泥里找到了这个。”

这块牌子,无论是慕容澈还是韩越,都不算陌生。

王府的亲卫,每人一块,类似于宫中内侍的腰牌,用以佐证身份。

慕容澈捏着那块牌子,翻到背面,那里果然镌刻着“甲七”二字。

但每个王府都可能有“甲七”,这到底是哪个王府的,还有待查实。

“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

只要昨晚真的还有其他人对盛纾下手,那不管那人做得有多隐蔽,总会有线索。

顺藤摸瓜,慕容澈不信他找不出来。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了佩兰的声音。

“殿下,侧妃醒了。”

慕容澈“嗯”了声,随后又叮嘱了韩越几件要事,便放下手上的公务,去内殿寻盛纾。

慕容澈过去时,盛纾刚在宫女的侍奉下穿好衣裳,但那头如绸缎般顺滑的乌发却还散着。

朝阳已然缓缓升起,橙黄的光透过窗棂洒落在盛纾如凝脂般的芙蓉面和脖颈处,映衬得她恍若下凡的九天玄女。

殿内的宫女见慕容澈来了,忙屈膝行礼。

慕容澈挥了挥手,“都先下去吧。”

“是。”

待宫女们都退出殿内后,慕容澈走到盛纾跟前,双眸柔和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盛纾本来在把玩自己的头发丝儿,闻言便昂首垫脚、双手环在慕容澈的脖子上,娇声道:“做了半宿的噩梦,被吓醒了。”

慕容澈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盛纾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把双腿圈在他的腰身上。

慕容澈低笑出声,与她额头相抵,而后抱着她去了软榻上。

慕容澈将盛纾放在自己腿上,抬手轻抚过她的粉面,修长的食指在她的朱唇上摩挲了两遍,让那本就嫣红的双唇更加鲜嫩欲滴。

而后,他抬起她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嘴角。

这一吻不带任何欲、念,只有安抚和歉疚。

“对不住,没能护好你。但这样的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慕容澈在盛纾的唇上辗转片刻,离开的瞬间,他沉声向她保证。

盛纾万分依赖般地靠在慕容澈身上,信赖地说道:“有殿下在,我什么也不怕了。”

她一面说,一面抬头看着他。

慕容澈与她四目相对,看着她那双水润的双眸时,心头忽地一抽。

她这副模样,更让他生出了愧意。

慕容澈搂抱着盛纾,想起了韩越找到的那块亲卫令牌。

昨晚的有些事,只怕要从盛纾这里才能得到答案。慕容澈有心想问,却又担心刺激到她。

“纾儿,昨晚的事……”

慕容澈踟蹰不已。

盛纾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昨晚她被慕容澈找到后,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她心里明白,他不可能一直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