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儿不为所动,冷着脸仍旧不想放过他。

魏子骞默了默,眼看气氛僵持不下,他挑了挑眉,凤眼划过一丝笑意,问她:“不难受了?”

被他这样一问,叶惜儿觉得身上又痒了起来,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两下。

“起来吧,我去给你请个郎中。”

叶惜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怏怏不乐地从他身上下来,倒在床上生无可恋。

“大过年的,哪个郎中愿意来啊?”

“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儿。”魏子骞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着,嘱咐她:“你先忍忍,别去抓挠。”

说罢就出门了。

除夕的夜有淡淡的星光,不时有烟花炸亮在夜幕中,与点点星子交相辉映。

魏子骞顶着深沉的寒夜与漫天热闹的灯火,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医馆的门板紧闭,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他转了条街道,去了第二家。

在外站了一会儿,同样无人出来开门。

魏子骞只好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主街道一家较大的医馆。

这次终于是有人应声了。

大夫一家人在后院吃年夜饭,门一开能听见后院的欢声笑语传出来。

出了比平日多出三倍的出诊费才让大夫背着药箱跟着他走一趟。

回到魏家,叶惜儿还焉巴巴地躺在床上。

大夫把了脉,留了药就急匆匆地走了。

心里不满地直泛嘀咕,团圆夜非要让他出诊,还以为多大的疾病呢。

魏子骞送走大夫,回屋走到床边宽慰道:“大夫说了并无大碍,喝两日药就好了。”

“嗯,就是刺疼,总是想去抓。”叶惜儿知道这次不算严重,心里也放心了些。

“那你忍着些,抓了恐会留疤。”

“我去煎药,你困了就眯一会儿。”

魏子骞拿着药去了厨房熬,魏香巧在厨房收拾剩菜,见她哥拿了药进来就道:“哥,你放那吧,我来熬。”

“不用,你收好了就去歇着。”

魏子骞走到角落拿了一个药罐子出来,清洗干净,打开药包,把药倒了进去。

用陶瓷碗印了三碗水倒进去,放在炉子上熬着。

他则坐在小杌子上,拿着蒲扇扇了扇炉子里的火。

魏香巧看他哥要在这里守着药,忙说道:“哥,你去陪陪嫂子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你也忙一天了,歇着吧。”魏子骞抬眸看了她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魏香巧见他微微低着头,眯眸看着炉子里跳跃出来的火,融融火光印的他侧脸神情认真。

她转过身偷偷抿唇笑了笑,不由想起娘说过的话。

男人不管性子再烈再混,遇到喜欢的女人,都得软了骨头、低了头颅。

她哥现下可不是正印证了这句话?

叶惜儿意识浑浑沌沌时,鼻尖闻到了一股子苦涩药味。

半睁开眼睛一瞧,一碗黑乎乎的药就端到了她面前。

“起来喝药吧。”

她皱巴着脸,一脸不情愿。

大过年的还要喝药,谁有她倒霉?

不会接下来这一年都要走霉运吧?

魏子骞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已经放到不烫了才端过来的。

再拖下去,药都快凉了。

“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两人对视几秒,男人好似极有耐心,不急不躁。

叶惜儿挪开虚浮无力的眼睛,放弃挣扎。

接过药碗就往嘴里送。

仰着脖子一气儿喝下去,灌得太急,差点没把她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