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沿靠近了些, 仔细去查看。

“哪儿疼?”

女子不知是不是被折磨的意识清醒了大半, 委委屈屈的答道:“全身都疼, 还痒。”

魏子骞俯身凑近了些,视线定格在女人嫩白的脸上,目光有些犹疑。

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现下好像出现了斑驳的红痕?

红痕不多,也不甚明晰。

他不敢确认,撩起床帐, 让光线全然透进来。

烛光骤亮, 视线更加清晰, 一下子就看清了她脸上的异样。

“叶惜儿,你脸上怎的起了红疹子?”魏子骞心里一惊,这怎么还无缘无故的有了红斑点。

谁知他这样一说,女人哭得更厉害了,眼睛被水雾遮挡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珍珠。

“呜呜呜, 我肯定是过敏了!”

已经好多年不过敏的叶惜儿, 此时难受极了。

这样过敏的症状和感受久远到她差点都忘记了。

她双手捂住脸颊,泪眼婆娑的瘪着嘴, 惨兮兮地问魏子骞:“你给我吃了什么?是不是想毒死我?”

她用仅剩不多的脑子回想了一番,今天的饭菜没有她过敏的东西啊!

“何为过敏?”

“就是一个人不能碰某种东西,碰了就会皮肤红肿发痒,严重了还会呼吸困难。”

“你对何物过敏?”魏子骞也弄不清楚状况,好端端的怎么就过敏了?

难道发酒疯也过敏?

“桑葚。”

“可我今日没吃桑葚啊?”

自从小时候吃桑葚过敏进了医院后,她已经有好多年没碰过桑葚了。

魏子骞看着她困惑又委屈不已的神情,长睫快速扇动了两下,琥珀色眸子心虚的闪了闪。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这,方才晚上喝的酒,是桑葚酒......”

酒是他随手在酒铺里打的,实在没料到还能有这回事。

“啊?”

叶惜儿愣了两秒,随即怒吼出声。

“魏子骞!果然是你谋害我!”

“我跟你拼了!”

说着叶惜儿就要起身向他扑来。

“那么多酒你不买,偏偏买什么桑葚酒回来,你安得什么心?”

嘴里一边愤然质问,一边手脚并用的要去决战。

魏子骞看着方才还病恹恹躺在床上哼唧的女人,此刻眼里冒着火光,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像只愤怒的小猫。

真有活力啊!

前一秒还精神萎靡到令人怜惜,下一秒就能生龙活虎的跳起来杀人。

他一个不留神就被女人压在了身下,对着他又掐又挠的。

身下的被褥厚实柔软,骑坐在身上行凶的女人却比被褥还软绵三分。

这简直是对身心的折磨。

这疯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不能轻易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作威作福的道理?

尤其还是在床榻这种危险之地。

脸上脖子被掐了几下,有轻微的刺疼感。

眼看着女人握紧了拳头,憋足了气找着角度比划,要毫不客气的砸下来。

不敢吭一声的魏子骞终于伸出手,抓了她的手腕。

“还敢还手?”

这个举动像是更加点燃了她的怒火,小脸凶巴巴的瞪着他。

“下来。”

魏子骞眸子隐含暗火,嗓音沙哑,从唇齿间挤出了两个字。

叶惜儿此时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眼圈绯红一片,胸脯上下起伏,明明美艳不可方物,神情却像是小狼崽般恶狠狠的:“还敢凶我?”

“没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