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给宋姣姣搓了根小红绳。
刘宓呼吸滞了滞,终于敢正大光明往宋姣姣脸上看。
宋姣姣丝毫不露怯,那张小脸像极了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然后,她朝着刘宓露齿一笑。
“你好呀。”
她几步走到刘宓跟前,朝刘宓伸出手,“刘宓同志,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刘宓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宋姣姣就握住了她的手。
指尖冰冷却很柔软。
不像她的那么粗糙。
只是匆匆一下就松开,宋姣姣笑得没心没肺,“我们上工去啦,回见!”
刘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宋姣姣甩着乌黑的辫子,和几人说笑着走了老远,步子越快,内心越慌。
说不在意是假的。
那两年她和刘宓形影不离,旁人都当她们是密友,关系好到那个地步,为了不被人拿来嚼舌根,当人面她从不和她有多过分亲昵。
但原本平静不惊的心,不知道怎么,在看到刘宓的那一刻。
又开始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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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宋姣姣干活儿都不是一把好手。
她看起来就娇滴滴的,那双手又白又嫩,连个茧也没有。
离过年还有不到一月,地里已没什么活,之前地里点的麦子已经发出绿油油的芽,也不用太过照看。
知青们忙完就回宿舍打牌休息。
牌是偷偷打,不能叫别人发现。这几个知青都是老油条,在村里呆了快十年,不能回城,心里不甘但也没法。
宋姣姣不喜欢打牌,看到村里人都趁着空闲去山上打柴,也叫上刘畅胡蓉一起,孙玲玲不想去,赖在房里,徐兵说拾掇柴火这种事哪能交给女同志,拿着砍柴刀也跟上了。
M省有许多茂密紧连的山,知青队伍拿着背篼出发,半路上还遇到村长一家,刘团结知道他们上山打柴,笑呵呵说他们会过日子。
乡下就烧柴,多找点柴火过年烧炉子烤火也好。
老垭村往上走就是平时被封的马蹄山,形似马蹄,陡峭险峻,平时也没人能上去,就是一座野山。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落了一地桐树叶,踩上去哗啦啦作响,这东西也能引火。
宋姣姣上山就是为了找点活儿干,显得不那么无聊,她把背篼放在地上,折了柴就整齐摆地上,等收拾完了捆一起装进去。
刘畅见她动作熟练,还有点惊讶,几人埋头打柴,也没空说笑,这时一人背着背篼从山上下来,身形清瘦,下山的时候一镰刀插在石缝里,也不怕摔了,拽着松木就下来。
人跟劲风似的,刘畅直起腰喊,“刘宓同志!你也上山来了啊!”
宋姣姣眼皮一跳,往密林里躲了躲,背过身砍柴。
刘宓今天上山采药,山上草药多,她拿回去晒干炮制,别人平日不能上山,她上山村里人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恩,你们砍柴?”
刘宓视线扫了一圈,定在石壁下的一抹红上,宋姣姣穿着红棉袄,因为怕阻挡视线,没戴头巾,两根大辫子折成了一根,搭在肩膀上。
这会儿背着她,踩着一根枯枝,她那筒靴踩在上面咔咔响。
“是啊,闲着也是闲着,凑点柴火过年,我看大家都上山来找柴了,过年就不出来了,窝在家里了。”
刘畅笑眯眯说着,才发现刘宓朝着宋姣姣走过去了。
她讶然,这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交集,刘宓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主动啊?
转眼刘宓已经走到宋姣姣身后了。
“需要帮忙吗?”
她手里也有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