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新回到?病房时,苏桥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大概是手术的影响,她还处于嗜睡的状态,一天的时间里,除了发呆便是迷迷糊糊的睡觉。
沈听晚走到?床边,歪着脑袋打量那恬静的睡颜,俊气又干净的模样是好看的,她不反感也不排斥,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她抬眸定定地看向窗外的苍穹出神,脑海里浮起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久到?场景像马赛克那般模糊。
她的家?在翡冷翠的某个小镇里,小镇夹在两方军火势力之间。
盘踞的势力一言不合就会?开?战,所?以小镇常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那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午后。
家?破人亡来得很突然,她记不太清是怎么?被埋进一片废墟里的,只记得沈渊穿着迷彩装,带了一队人经过?时发现了她。
沈渊把她救走了,并给予了能满足饱暖的生活。
那年她12岁,有了新名字,叫沈听晚。
自?那时起她便被养父寄予厚望,有书读有饭吃的日子像梦一样美好,但随之而来的阴暗也将伴随她的一生。
她学着如何把枪拿稳,学着一颗子弹最多能夺走几条命,学着把弄人心的手段,原本平朴的人生走向了血肉模糊的纷争里。
后来时常听养父说,在大洋的彼岸他有一个女儿,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是得知自?己有了血脉以后,便给她起了沈初这个名字。
养父从没想过?回国打搅阿初的生活,他怎舍得把亲生骨肉挟到?充满枪战的地方生活。
可一切都在他得病以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沈听晚收住破闸的思绪,微微叹息着垂眸欣赏苏桥的模样,和?一个没有建立感情基础的人直奔婚姻,想来也是天大的笑?话。
尽管她活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但想想自?己被沈渊控制了半生,不屈不甘已经胜过?了抚养的感恩。
于她而言,她是恨沈渊的。
沈听晚俯身凑到?苏桥的耳边,嘘声?道:“这些年没有我助理,你?爹什?么?都不是。钱是我赚的,市场是我渗透的,势力是我壮大的,凭什?么?好果子都留个你?,你?算什?么?东西?放心,你?们都活不到?离开?舟海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另一边。
江查伫立在酒店布置的监控室里。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里的画面,隐形摄像头的角度很全面,能包揽整个病房且高?清无死角。
“头儿,醒醒神。”乔裕钦递来一杯咖啡,喃喃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就把脑袋给撞宕机了呢?”
江查没心情理会?他的吐槽,继而抬手示意别说话。
她凑近显示屏想要?看得更真切些,随即指挥操作监控的警员:“把画面放大,声?音也放大,能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警员戴着监听耳机,尽管麻利的操作了一番,奈何沈听晚的声?音细如蚊蝇,根本听不到?任何内容。
他回头无奈的瘪瘪嘴,“江队,她声?音实在太小了,没有抓取到?说了什?么?。”
江查自?然有别的办法弥补,转而吩咐着:“把这段视频截取拷贝给我。”
“明白。”
江查并没有因为苏桥失忆而改变行?动计划,她这才有了闲心喝咖啡,“乔裕钦,你?联系纪队,看能不能找到?唇语专家?,务必要?把她说了什?么?翻译出来。”
“头儿,她对着空气说了什?么?很重要?吗?万一翻译出来是几句情话,岂不是闹了笑?话!”乔裕钦自?然是听从指挥的,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江查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