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削着苹果, 大概是长?期陪护沈渊的缘故,削皮的动作轻巧娴熟, 连着一整条果皮都不会?中途断掉。

将苹果切成小块后, 她就着刀尖叉起一块送到?苏桥的唇前,哄着:“阿初,吃点水果吧。”

“嗯。”苏桥很听话, 乖巧的轻嗯一声?叼走了苹果。

细细咀嚼的同时, 她的目光落在沈听晚的脸上。

觉得眼前陌生的女人很好看, 便欣赏的弯了弯眸子,“我还是不太相信...”

沈听晚就着纸巾擦拭刀子,展开?一抹温柔的笑?,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不相信什?么??”

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苏桥摸着鼻梁骨,还以掩饰脸上荡起羞涩的绯红,喃喃着:“你?这么?好看, 怎么?会?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的印象里没有跟你?有过?交集。”

沈听晚愣了一下, 但眸底很快又蕴起善解人意的笑?, 瞧着阿初因为质疑而傻愣愣的表情, 觉得有几分可爱,便抬手理了理她翘起来的几根呆毛。

“你?伤得很严重, 医生说你?忘了很多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从长?计议。”

她理所?当然的回应,言谈举止充斥着恋人的亲密,就好似真的和?眼前人在一起许久许久。

苏桥觉得口舌干燥,眼馋着碟子里的苹果,便伸手指指张开?的嘴巴,“啊”

沈听晚被她的行?为可爱到?,便随了她的嘴馋,又贴心的叉起一块往嘴里塞,“再吃一口。”

车祸后,苏桥昏迷了整整一周,再当醒来时,她已经被转移到?康养中心的普通病房。

兴许是长?期锻炼的缘故,她的身体机能比常人恢复得更快。

什?么?都好,偏偏脑子出了问题。

她对周围的人和?事表现出极为陌生的态度。

换言之,医生给出的判断是她失忆了。

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解释起来毫无依据,十足的可笑?又很是苍白无力。

像沈听晚和?沈渊这种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会?对此持有怀疑的态度。

他们暗地里窥视了许久,确认苏桥是真的没了以前的记忆,才放手一搏和?警方周旋她的身份。

“等过?几天你?能下床走动了,我就陪你?去楼下的花园散散步,我们还以去海边兜兜风,怎么?样?”沈听晚起身走到?沙发前简单收拾着衣物。

“好啊好啊。”苏桥盯着她的背影,听到?可以去外面玩,咧嘴笑?得格外天真,只是兜兜风三个字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

‘叩叩叩’陡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纪南星提着果篮走进时,第一眼便扫到?了沈听晚,她抿直唇角一言不发。

犀利的目光似要?刀人,迎着那女人的对视也不带丝毫动摇,似是在说你?该滚出去。

“纪警官来得可真勤。”沈听晚戏谑着走到?病床边。

她斜身倚着苏桥,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口,故作一副恩爱的模样,借由亲密举止宣告这里是属于她的主场。

苏桥并没有推拒这份亲昵,反而乖巧的将身体小部分的重量抵在沈听晚的身上,大概是认可了彼此之间有婚约的关系。

“工作很忙吧,老是让你?来看我,会?不会?太麻烦?”她对纪南星的态度仅存于礼貌,连笑?容和?说辞都隔着海峡沟壑般的生分。

在纪南星的眼里,这个和?自?己客气寒暄的人不是苏桥。

她既没有曾经共事时的热血莽撞,也没有关系熟络的调侃玩笑?,如此只剩陌生,那是一种不曾相识不曾交集的陌生感。

纪南星拉着凳子坐到?床边,见?着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