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比那更糟,是杂技团里供人取乐的笑料。

男人抽出一只新烟,横肉脸立刻递上打火机。“嚓” 的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把他侧脸描成铂金的轮廓。

竺乐后退半步,他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男人抬眼向他,“给钱就能张开腿的货色?”

竺乐不知道自己表情有多难看。摇摇头。

然后夺路而逃。

逃出这间包厢,跑下狭窄的楼梯,推开挡路的客人,撞开笼子大门,踉踉跄跄地冲进后巷街淅淅沥沥的梅雨里。

他听见沉稳的步伐声,踏着雨水,紧紧跟在他身后。有条不紊,不慌不急。嗒,嗒。随着他在后巷街盲目地潜逃。

可是好怪,他为什么要逃。

他又没有罪。

越是想不明白,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身体越是不听使唤。他很久没运动了。长年累月地坐在笼子的舞台里弹他的破吉他塔塔,把黑夜熬成白天,白天睡成深夜。往后看去,后巷街灯红酒绿,光怪陆离,没有人跟着他。

“哈....哈...”

梅雨濡湿他的T恤,冰凉渗心入骨。竺乐停下脚步,抹了把脸上雨水。

他的脑子,好像脱离他在独自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