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缠着他。
他看开,他不看开,他放下,他放不下,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出生。
“我...我...我完了...”
“完完完,完啥!你才多大!”
红鹳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很温暖,语气很凶,但不让人讨厌,“比不了咱们就不比了。唱不了咱们就干别的。你走吧,不要再回月海了,咱们就当重新投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就快要立春,白沙几乎每天都是晴天,小镇坐落于群山环抱之间,空气里有一股雪山送来的朦胧的冷意,但不多,总归是和煦且温暖的。
他又开始了卖花为生的日子。
清晨到玉龙花市挑选最新鲜的花卉,靠自己的审美搭配组合,扎成一束一束的小捧花,拿到白沙古镇上叫卖。
他在月海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所有的五十多万存款全部转给了董小雅但愿董小雅能替他照顾董小贞。卖花的启动资金与租住小院的费用,则来自白鸽的存款。红鹳说白鸽无处可去,你也无处可去,你们俩倒霉蛋室友继续作伴好了。
对此,麻雀没有意见。白鸽也接受。白鸽伤了肺部气管,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从事劳动了,顶多留守在家做做饭扫扫地。
昨天晚上白鸽忽然说:“戛纳电影节现场直播诶,要不要来一起看。”
麻雀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扎花材料:“不看。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声带还没完全恢复,不过相处久了,白鸽能从音调听出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