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破成那样还舍不得换。”
“那个人…其实也挺喜欢音乐。他甚至高中就已经组建了一支摇滚乐队。他是吉他手兼主唱。”
“哦吼?”
“但他妈妈不喜欢他玩音乐。”
“正常。”红鹳说,“人生本来就是身不由己。”
是啊,身不由己。
老天有时真是公平,没有爸爸妈妈的低保户身不由己,国家一级演员的长子竟然也会身不由己。
当喻想悄悄告诉竺乐他的身不由己时,竺乐爱河里沉浮的心,几乎要为这个Alpha七零八落地碎成碎片,一瓣一瓣嵌进河床的泥巴里。当你为一个男人的遭遇感到心碎,你完了。
他真的好可怜喻想。
哪怕喻想在演艺界得心应手得仿佛已经对胎死腹中的乐队释然。甚至听说竺乐想学乐器,慷慨地把自己尘封许久的吉他送给了他。并且说,不用急,我会教你。
竺乐抱着那把吉他,如获至宝:“他有名字吗?”
喻想露了个吉他为什么会有名字的怪异表情。
竺乐把脸轻轻抵在琴头:“我家乡的人们认为万物有灵。我们会给身边的一切取名,尤其是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喻想笑了,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又从身后握住他的上臂,一边帮他调整练习吉他的坐姿,一边垂眼说:“那你也给他取个名。毕竟以后,他是你的了。”
“真傻。”红鹳打断他一旦开始就停不下的回忆。
“啊…?”
“你不会是为了替他实现愿望吧。”
“不是…”
“你有没有听说过替别人许愿没有好下场?”
竺乐打断她:“不是为他。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铭记他。也为了把他忘记。祈祷把所有往事埋进土里,刻上墓志铭,那些人事物景就不会再午夜回来。
接着几天,竺乐都埋在自己十平米的小宿舍,微博ip显示喻想在月海和首都两头飞,中间还去了趟港市。而竺乐最远的步行距离,是找上铺白鸽借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把写给喻想的生日歌录成Demo。这是他和喻想爱情的开始。
错了。是他对喻想爱情的开始。
似乎也不对,早在那之前,就有朦胧的情绪氲在他心头。只是听到温牧尔演奏《Clair De Lune》,才拨云见月,变得那么清晰,清晰得疼痛。
他把文件发给林皓当然后者承诺的一万元并没有兑现,想想都知道那是一个Alpha在另一个Alpha面前的死要面子而已好几天林皓都没有回复,也没再光临笼子,竺乐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偶尔想起“柔风唱片”四个字,仍然会感到心悸。
直到几天后下班发现林皓给他发了个“妥了”,以及一个酒店地址。
“把自己打扮漂亮点,明晚和我去见刘总。”
第8章 8「里」
“不是让你打扮漂亮点?”再见时,林皓语气有几分不快。
甚至电梯持续上行途中,还在念叨这事,“好歹抹个口红吧,看起来一点精神没有。”
竺乐笑笑,没有说话。电梯门倒映他上身这件长袖T恤无杂质的黑色很漂亮。
没有污渍没有尘埃也没有图案,干净得像一张墨纸。他肩膀仍然挎着那个亚麻帆布袋,至于脖子上一圈乌黑色颈环,是白鸽说什么都要他戴上的。
白鸽是他室友,川西来月海打工的Omega,四舍五入和他是老乡。还是个自来熟,经常叫着“老乡、老乡”过来找竺乐看穿搭。是的,白鸽抽屉里有满满一盒子装饰,猫耳、项圈、兔尾巴什么的...
今晚笼子里的鸟儿都知道竺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