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想什么叫教我入戏?!”
喻想双手按住Beta泪水纵横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竺乐,看着我。是我。”
竺乐人偶一样抬起眼,看着他的脸,竟神色剧变,猛地俯到床边,“呕”
“竺乐你”
竺乐失力伏在床边,这才大梦初醒,看着一地酸水,眼泪当时就出来了。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喻想,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有洁癖,我这就打扫干净。
喻想沉默地下床,给他端来一杯温水。
回来时竺乐抓着纸巾跪地擦拭,额角肿起一个包,表情很痛苦,“喻想...”
喻想摇摇头,收走他手上脏兮兮的纸巾,把他抱回床上,到清洁间寻来拖把,面无表情地清理木地板每个缝隙。
竺乐按住脸,无声地掉泪,他做噩梦了,他梦见喻想说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喻想可能会因为他吐在地板上和他分手。
日出了,晨光从窗帘缝隙打进房间,暖色的光路从竺乐脸上,落到喻想脚边,谁都没有说话。
喻想洗了把手回来,竺乐攥住床单,小心翼翼:“喻想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喻想朝他走来,抬起手放在他头上,说他是傻瓜、笨蛋、蠢货、胆小鬼、爱哭鬼。
“我已经没有洁癖了。”
傻瓜、笨蛋、蠢货、胆小鬼、爱哭鬼说:“真的吗...”
“真的啊。”
喻想轻轻捏捏他颊肉,而后忽然无声地单膝跪地,执起他的手指尖,“乐乐。”
“嗯?”
Alpha垂下眼,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红丝绒戒盒,“我爱你。”
竺乐眨眨眼,倏地脸颊滚烫绯红。他眼睁睁看着喻想展开小盒子,漆黑如幕的内衬里,静静躺着一枚钻戒,澄黄光晕的主钻,包裹在深蓝色的萤石里,是沙漠的落日。
早就该交到他手中的整片落日。
他手足无措:“诶。诶?喻想?”
喻想说:“我捡到一只麻雀,想把他永远养在身边。”
“可是麻雀是笼养不住的。所以我偷偷剪断了他的翅膀,还假装不知情帮他医。”
“我知道,只要他翅膀康复了,他会立刻重新飞走。”
“乐乐。”喻想悄悄把钻戒穿进他的无名指,“如果我再一次剪断他的翅膀。你说,他会怪我吗。”
竺乐咬住下唇,摩挲着指尖那枚冰凉的钻戒,心悸让躯体失控,眼泪无声地落。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想知道。他说:“干脆把他做成标本吧。”
“他其实也不想离开你。”
喻想牵起他左手,放在脸颊,感受掌心的温度,“是吗。是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三十二进十六强,又如何。梦想,那是什么。他们懂什么。
和爱人活在这座城市孤岛里,白日门窗紧闭,夜晚也没有星星,日复一日做鲜花饼,这才是竺乐的梦想。
可怜可爱的竺乐,一秒都离不开喻想。
一刻都不许你离开。
喻想闭上眼,将他揉进骨头,没有说话。
Beta身上标记的痕迹已经很淡了,随时可能消失,随时可能不再属于且仅属于他。
在标记彻底消失前,Alpha释放了他的安抚信息素。Beta圈住他肩颈,蜷在他怀里,像只小虾米,蜷在煮熟他的沸海里。
他们许愿永远在一起。
*
次日,好歌声录制三十二进十六强的日期。赛程到了后半,为了演出效果,节目从录播改成了直播。但选手依旧要提前五小时就位,定妆,以及彩排。也即午后三点。
午后三时,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