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抬头看他,从他语气里也知道这玩意儿的重要,“这谁给你的?”
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贴身收得这么好,该不会是他的小白兔表妹送的吧?
季寒初沉声:“还我。”
“不说是吧。”红妆就把镯子晃晃,收到自己怀中,“不说就归我了。”
季寒初:“不是表妹送的。”
呦,还猜出她想什么了。
红妆:“那正好,便送了我罢。”
她俯身过去,亲吻着他的下颌,含糊道:“定情信物。”
谢离忧把脸撇去一旁,恨不得瞎了自己的眼。
季寒初皱眉。
红妆笑着抚上他的眉头,在自己怀里翻了会儿,掏出一个大红锦袋,上头绣着鸳鸯戏水,活灵活现。
这是她闲来学女工时师姐教她绣的,她绣不好,把鸳鸯绣成野鸭,师姐看不过去帮她改了改,霎时生动。
她把红袋和星坠塞到一起,说:“礼尚往来。”
季寒初轻轻抿唇,没接她话。
红妆勾了下他喉结,笑着说:“给你留点念想,也许明天我就死在你刀下了,到时候你要想我,好歹有个东西睹物思人。”
季寒初眉头再次深深皱起,他不喜欢她说这种话。
红妆不以为意,她将生死看得很淡,情也好爱也好,也都淡。她生来是风,风是自由的,固然她对季寒初也有三分心动,但想到两人之间正邪不两立,这三分也就化作虚无。
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红妆最后看他一眼,“季寒初,你要记得我。”
说完翻身一跃,从窗户跃出,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安静了大半个时辰的谢离忧终于吭声:“老三,帮我解一下呗。”
季寒初转头,掀身而起,从怀里拿出解药给他喂下,没多时谢离忧便恢复了知觉。
他揉揉自己发麻的腕子,抬眼见到季寒初竟然拿着那红袋仔细端详,大红袋子衬着白衫公子,一俗一雅。
谢离忧干巴巴地笑着,“大俗即大雅。”
季寒初默不作声地将袋子收进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