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在窄窄一间屋里,离得愈发近,只越显得房屋逼仄。

书生只以为他要同元元一齐打地铺,心中一时是难掩的欣喜一时又是觉得陆戚这人甚无脸皮,晕乎乎贴着元元侧脸摩挲。

元元费力地将书生放倒在床枕上,小心翼翼瞧将军那侧动静。

将军只觉身旁轻陷了下去,虽仍在暗暗磨牙,但想得今晚能有温香软玉入怀,他竟偏又释怀许多。

元元呆呆看了会儿并肩而卧的两人,扫见书生鞋也未脱,正要过去替他脱了,书生便觉出不对来,睁了眼迷蒙地喊元元,就只这么一句,这醉鬼便就彻底昏睡过去。

将军惊得立时坐起了身,正同元元一双泪眼相对。

他低咒一声,黑着脸跳下床,再不能忍,将他强搂了压在床下,狠狠撕咬起他两片唇瓣。元元踢打的那点力气于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更何况到后头这人便只顾哭了。

将军扣着元元一双手腕,凶他,若他再挣动,便将他办了了事。又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只能继续含咬上他那片唇瓣堵了那哭声。

元元不喜欢将军这样,尤其现下床上还躺着书生。将军显然也意识到他的排斥,不甘地将他松开,只是哄劝。

元元背过身去,双肩颤着,实在疲累,一点点止了哭声,睡去,又重被将军收进怀里。

书生被鸡鸣闹醒,睁眼时只觉浑身酸痛,头疼不已。他隐约记得昨晚见了元元的,四下一扫,见着床下紧贴在一块的二人,神色霎时阴沉下来。

十七

外头天只半亮,为将元元看清,书生硬是挤到了床下。见着将军紧扣在他腰间的手,又见着元元皱着的眉,他咬牙切齿,心中再次咒骂起陆戚来。

眼不见为净。书生利落地将床上被褥扯下盖在了他同元元身上,蒙过两人头去,将他手引至自己腰间,贴近了他,这才有些许满足。

离得近了,双眼就粘他身上似的再移不开,唇贴着唇磨。将他手压到自己胸口前,里头一下一下撞得厉害,静不下来。

书生昨儿个应酬了一日,现下瞧眼前人瞧了半晌,难得心安,不过多久,便又睡熟过去。

元元要起早去铺里,醒时已是误了时辰,哪想得前后皆有人堵着,睡出一身热汗,稍动一动都不甚容易。

他又惊又骇,无声叹息,勉强将手从书生那处收回来,又想挣出将军怀里。

小心试了许久,也只是让几个人的距离愈发近。元元脑袋探出来,满额的汗,不敢真扰醒了另两位,怕免不了又要闹一番。

可他左瞧是书生,右瞧是将军,要待得三人一同醒来,只会更加尴尬的。思及此,他顿时就只想消失在原地,躲得远远的方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元元愈加清醒,另两位也不约而同地有所动作,将他往自己怀里揽,凑得他愈发近,触到旁人也毫无意识。

元元再呆不下去,强挣着起身,也不管会不会把那两位闹醒了,迅速穿衣洗漱就出了门。

啊今帮他爹收摊回了家,手上正拿着个弹弓出来逛。路过元元家,正奇怪门户怎么大敞着,就见昨晚那贼人黑着脸整着衣衫从里屋气冲冲出了来。

啊今睁大了眼,死死瞪着他背影。那贼人大概懒得理他,头也不回,脚下生风,几步便没了影。

他犹还愣着神,又见里头出来个的男人,很白,生得清秀,脸上犹带怒意,竟也衣衫不整的。许是他将人盯得久了,那男人冷瞥了他一眼,兀自瞧过天色,将门阖上方踱步离开。

他回过神,吓得立即跑去了元元那处。人还喘着气,就等不及地断断续续将自己看到的都给说了。

元元低着头正吃包子,含糊嗯了几声,说他知道,又问啊今要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