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给她留下后路,关思韵不要这种退路,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只可惜,这份礼物,沈茵然都没来得及拆掉。
关思韵放弃等待,她知道自己等不到沈茵然了,于是主动打了今天的第一个电话。第一次,没有人接听,过了会儿,关思韵又打了第二次,漫长的等待之后,才有人接通了电话。
“小韵,抱歉,我没能赶回去。”电话那边是沈茵然有些疲惫的嗓音,关思雨听得出她的虚弱和沙哑,想来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没事,你那边忙完了吗?”
“小祁他需要在医院住段时间,他父亲没办法立刻赶回来,我只能留在医院。”
“我知道了,你别太辛苦,医院在哪里,我可明天给你送饭。”
“小韵,不用了,那样太麻烦,我…”
“沈茵然,只要是为你做的事,都不是麻烦,告诉我好吗?”
关思韵没有让沈茵然把话说下去,听着少女那边微沉的嗓音,沈茵然把定位地址发给她。尽管还想再多和沈茵然聊一会儿,可关思韵知道对方已经累了,也不想耽搁沈茵然的时间,主动挂了电话。
在切断前,她听到沈茵然又一次祝自己生日快乐,这种事,听起来有些强人所难。
关思韵整晚没有睡,兀自切了一块蛋糕吃下,又守着蛋糕度过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她洗澡后化了一个相对浓的妆容,总算将面上的疲惫遮住。她只做了沈茵然一人份的食物,也并没有做适合病人吃的东西。
关思韵打车到了医院,在门口报了纪祁的名字,坐电梯上了楼。这时候是医院的用餐时间,走廊里并不安静,到处都是来往的病人家属。她到了VIP楼层,在病房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沈茵然。
她换了身衣服,面容上是难掩的憔悴,躺在病床上的人是纪祁,关思韵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他和沈茵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自然长得和沈茵然一点都不像,五官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纪祁腿被吊着,整个人病恹恹得躺在那,明明是腿受伤,却好似整个人都残了一样,让沈茵然喂他吃饭。关思韵看着这一幕,脸上努力挤出的笑容渐渐散了。她不想让自己这么斤斤计较,可是看到纪祁,她就会想到沈茵然是如何为了他丢下自己。
他哪里比自己好呢?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只会给沈茵然增添麻烦。如果没有他,沈茵然也不会这么辛苦。恶意无限扩大,这一刻,关思韵生出了对纪祁和纪枞文强烈的厌恶感。他们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轻而易举得将沈茵然从自己身边抢走。
关思韵头晕目眩,瞬时间,周遭的所有声音,包括心跳和周围人的低语都好似放大了无数倍钻进自己的脑袋里。她睁大眼睛,透过磨砂窗,看着喂纪祁吃饭的沈茵然。
那里面正上演着母慈子孝的画面,8ⅠⅠ㈨5六1三八温馨得让关思韵觉得好笑。在沈茵然的世界,自己永远不是第一位,始终排在她的家庭,她的家人后面。
这让关思韵想起了很无聊的那个问题,两个重要的人掉进水中,当事人会先救谁。这种问题永远无解,可凡事总会有优先级,关思韵想,如果有天自己和纪祁一同掉进水里,或许还是会被丢下的那个吧?
关思韵承认自己这样想很幼稚也没有意义,甚至以最负面的恶意去揣测自己的恋人。这样很过分,很差劲,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连她自己都鄙夷这样的关思韵。
她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却发现做远比想更难,她的步子被钉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沈茵然给纪祁喂饭,看着她给那个废物擦嘴。关思韵忽然笑了,笑的很低,弄得喉咙发疼,牵连着两边的耳朵,猛生强烈的刺痛。
渐渐的,病房里的人变成了自己,喂饭的勺子也成了一把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