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塞满他的身体,渗进所有?细胞。

他不敢睡,根本不能睡。他整夜整夜地观察她,监控她,双眼一眨不眨望着她,唯恐一个分心她就停了呼吸,像过去一年那样陷入无休止地沉睡。

他知?道,隐隐约约知?道,受尽折磨的他已经受不了那种无望的等待。他知?道,假如再有?下次,他一定会杀了她,亲手扼死她,接着把?自己弄死。

而林秋葵何尝不是如此?。

她总能梦到祁越被炸死的画面,叫人绝望的火光和碎片;总无穷无尽地追逐着一道幻影到无人的海边。

她控制不了自己夜夜无故地惊醒,更压抑不住反复确认祁越还在,他在,他的的确确有?在的欲望。

多好笑啊。他们明明离得这样近,在彼此?身边,却一边相拥一边恐惧着失去。

又该多庆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重新?来过。不是的。

侥幸的人要学会珍惜。

“……祁越,你?是不是没睡?”

雷声下,她轻轻地问。

祁越嗯一声,然后说:“没睡。”

他愿意说话了,尽管声带沙哑胀痛,咬字生?疏得不符合一个正常的人类。

思维出现片刻的闪断,林秋葵伏他身上,用指描绘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