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陛下突然脑子一热想起要翻牌子侍寝,时隔多年头一次被宣来的夏瑞进养心殿前两手都在发抖。
那会儿他与夏瑞素不相识,以往只在东宫时远远打过两次照面。见他面对侍寝一事没有欣喜,满脸战战兢兢,已情窦初开的刘意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恨铁不成钢,都忍不住小声叹气。
然而夏瑞的怯弱之姿并未惹恼陛下。谁能料想不过短短几年当初的夏才人成了纯君,在陛下的关爱下言行举止得仿佛换了个人,言语间平和淡雅,软绵缓慢的语调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而自己竟然也美梦成真,得以亲密陪伴在林昭辉身侧……
“那也别站在外头啊,进来陪我说说话罢。”
林昭辉的声音打断了刘意的畅想。夏瑞在屏风后犹豫了一下,虽然步子很小,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进来了。
刘意和夏瑞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方才在月色下的那情靡的一幕顿时又回到了脑海中。
刘意哽了一下,退到林昭辉身后去,缓缓把下半张脸埋入水中。
“至于这么害羞么?我家大总管这是羞愤至极,准备用洗澡水憋死自己?”林昭辉侧头看到刘意难得露出幼稚的模样,哭笑不得。
不过说来也是。古人本就内敛,在庭院外脱了外袍鞋袜就算是衣衫不整了,像那样赤条条地门户大开、连交合处都被展示得一干二净,对刘意而言确实过分刺激了些。
夏瑞绞尽脑汁地想要缓解气氛,从浴桶旁拿起帕子打湿,跟刘意一个前一个后地妥帖擦拭林昭辉的肌肤,轻声道:“刘公公若不嫌弃,晚上就和陛下一起睡在我这儿吧。虽说长乐宫的床不比宫里宽敞,但咱们俩身形都小,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纯君不嫌弃……”
林昭辉听着他们俩隔着自己犹如隔着一道墙,客气地一来一回,忍不住嘴角勾着笑了:“你们俩真有意思。”
夏瑞“唔”了一声,也不知陛下这是夸他们呢还是损他们呢,但他不好意思追问,只好埋头继续专注给林昭辉擦一侧的臂膀和脖颈。
他沐浴后发丝间散发着仿若栀子花的清香,大概是去床边擦身时点了香薰沾上的。配上他软绵绵没什么力度的动作,一左一右与刘意仔细体贴的服侍,叫林昭辉好似跌进了柔软的棉花中,泡在热水里一时都不愿出来了。
磨蹭了许久才出浴,林昭辉想着反正也要去榻上,便随意披了件褂子往屋中走。反倒是刘意和夏瑞紧张不已,担心他因此着凉。
林昭辉洗过澡后又恢复了不少精神,一丁点儿也不困倦。他将夏瑞手里的锦帕拿过来胡乱擦了擦身子,随后便往地上一扔,直接腾出双手来将穿着中衣的夏瑞抱着按在了床上。
夏瑞的腰带本就系得松垮,两下就被扯得松开。他习惯性地伸手搂住了林昭辉的脖子,感受到不久前出浴时还柔软的性器此刻已经硬邦邦地抵在自己大腿上,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林昭辉埋头亲了他几口,见刘意在一旁干坐着不脱衣服,知道他多少还是不好意思在后宫众人面前大方地展示残缺之处,干脆也不让他现在就脱,而是将人扯过来和夏瑞滚作一团,埋头一并亲了去,手心滚热地贴在他们的大腿和腰侧。
“哈……啊……”
“唔,嗯……嗯……”
唇舌交融之间,蹬了鞋袜的几人在床上陷入被褥中,原本挂着束起来的床帘被林昭辉看也不看一把顺手扯散了,顿时从外透过纱帘照进来的烛光变得昏暗了许多,罩着一层淡淡的橘色,将刘意和夏瑞的五官和身体轮廓都照得无比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