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暴露身份。

“可是……”她转头看他,同时也想到,他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

“经过昨晚之事,短时间内,无人再敢对公主不利。”他与她对视,言语笃定。

萧月音闪躲,不知他这话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的身份。

可她不能明说,只能思考其余的办法,却在相对沉默的间隙,听到了矮坡之外,有马蹄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

心下一松,这下被人找到,她便不用单独骑马出去找人了。

很显然,由于乌耆衍对潘素和硕伊恨之入骨,也选择了更令他们痛苦的第二种方法。

潘素和硕伊早已被剃光了头发,身上只余遮蔽秘处的点点衣料,被粗.暴推入挖好的土坑中。两侧的壮汉不断往土坑中回填,潘素和硕伊仍不忘求饶喊冤,但是四方的观刑之人,却如被施了法咒一般,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此等刑罚残暴至极,见之毛骨悚然,乌耆衍此举有以儆效尤之意,谁敢开口置喙?

很快,土已填好,施行之人也蹲在潘素和硕伊身后,用小刀在两人的头顶划开小口后,便接了递来的窄口广瓶,自那小口,缓缓将水银倒入。

随着水银的倒入,表皮与肌肉被生生分离,两人痛苦不堪,不停扭动,却因为人被困在土中挣脱不得,只能不断哀嚎。

萧月音与裴彦苏挨坐,右臂贴着他的左臂,见此残忍画面,却不敢闭眼无视。

半边身子都已绷紧。

“公主想想被他们害死的人,”麻木的右耳忽地一热,是他俯低身体在同她说话,“卢据、孟皋,还有许多无辜者,他们此时也在天上看着,和公主一样,拍手称快。”

萧月音咬紧后牙,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始终没有转头与他对视,生生忍下。

这一忍,便忍到行刑结束,忍到潘素和硕伊的人.皮已全部剥离,两人一边痛苦哀嚎一边“光溜溜”地从那土坑里爬出来,忍到她与裴彦苏坐车回到临阳府,回到她与他共同生活的院落。

意想之中的恐惧、快意、惊愕统统都没有,她只觉恍惚,走回床榻边,合衣躺下。

随行回来的韩嬷嬷见状,也并未开口,默默退了出去,让她独自消化。

浑浑噩噩地怔忡了许久,萧月音的脑海仍是一片空白,睁着眼睛盯着床榻之前的屏风,睁得双眼痛了、眼皮疲了,才渐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