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本公主我一定会替你办好的。”
“此处乃公主卧房,在下一介外男,擅闯此地,已然犯了大错。”裴彦苏并未抬头,声音也愈发沉冷,“还望公主悬崖勒马,切莫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金胜敏拧眉。
“在棋子上落药,公主的未来驸马同样会中,他的身体状况本来不佳,若是因此而受损,公主又当如何?”不知不觉,竟然严厉了起来,“同样都是公主……”
“裴彦苏,不用口口声声替本公主着想!”金胜敏未料到他竟迅速猜到了原委,说出口的话又句句诛心,自己的面上挂不住,眼泪也含在了眼眶,却颇为恼怒,“你既然知道自己中了药,我又如此待你,你又觉得自己有几分斤两,能够从我这公主府全身而退?”
“公主见我如此,觉得我也如朴驸马那般中了药?”裴彦苏仍旧合着眼,“我不从公主府全身而退,又怎么对得起还在驿馆中等我的妻子?金胜敏,你如此做派,又哪里有半点一国公主该有的样子?”
“你……”金胜敏被裴彦苏直戳心口的指责激得面红耳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一起,我去告诉你的萧月桢,告诉她你见过我这样了,你觉得,以她的脾性,她难道就不会同样,也做出不合公主的事吗?”
裴彦苏凝神。
从绿颐到塞姬到萨黛丽到贝芳,他的身边有过许多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可是萧月音即使认真扮演着萧月桢,也几乎从未表现过任何醋意。
若他在乎觊觎她的男子有十分,那她对靠近他的女人的在乎,只有不到一分。
不,就连半分都没有。
自冀州除疫开始便披星戴月忙碌,终于能睡个好觉,贝芳邀请了翠颐和她同帐就寝。两人日来走得很近,所以翠颐并未纠结于身份,坦然接受,两人也很快便双双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深沉,却架不住被尿憋醒,贝芳匆匆出帐,前往临时的茅房解决,又发现还闹了些肚子。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回来,刚掀开自己大帐的帘子,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
漆黑的帐子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贝芳凭着记忆赶紧去到睡着的地方,往被子里一摸,只摸到满手的腥液,和翠颐已然停止跳动的脉搏。
杀手是冲着她来的,毫不知情的翠颐替她挡了这场杀身之祸。
贝芳心下一沉,尽力克制浑身的颤抖,屏住呼吸,想要再摸一摸这遭了飞来横祸的小姐妹翠颐。
指尖抚过她发丝时,却发现她随身带来的枕头下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是一封信。
贝芳知道翠颐并不识字,这封信她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想来可能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