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清歌妙舞,琼浆玉液,宫外不知被谁给五花大绑到某处府邸的张宝玉,可就倒了大霉,他一路破口大骂,威胁等外出游山玩水的侯爷回京了,定要将眼前这群嫌命大的恶徒抽筋拔骨。

许是担心对方以为他信口雌黄,张宝玉更是直言不讳,说他是当朝西平候的小舅子,若他们敢动他一根汗毛,侯爷决计不会放过他们。

张宝玉骂骂咧咧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终于迎来有人的声音。

张宝玉情绪立马激动起来,这些年他因为二哥与侯爷的关系,在京城过的可谓是风生水起,稍微认识他的人,哪个不会看在侯爷的面上对他讨好礼让三分。

明明他在侯府睡的好好的,不想一觉醒来,就被什么人绑到了这里。

“该死的,你究竟是谁”

头顶蓦地传来一道低沉的轻笑声。

“一别数年,玉儿这张小嘴依旧这般伶牙俐齿。”

遮住视线的黑布被扯落,张宝玉被刺目的光线刺激的眯起眼睛,他不记得自己曾有得罪过谁,也不记得自己在京城有认识的旧人。

“你是谁!?”

“我的玉儿可当真是无情,区区四年,竟是连自己夫君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微凉的手指捏住张宝玉的下颌,逼着他抬头直视。

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染着淡淡的檀香,背着的光线里,张宝玉眨着眼,努力将视线聚焦,很快,他便看清了站立在他面前身姿如松的男子。

“你、你是”

张宝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吓的几乎神魂俱散,他难以置信瞪大眼。

韩子夏!他不是不是被他雇去的杀手杀死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宝玉吓的魂不附体,盯着韩子夏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韩子夏唇角微掀,他就站在那里,一袭素白锦袍,身姿如松,容色如玉,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流光飘回,似将窗外的月光都披在了身上。

张宝玉吓的说不出来话,他脸色苍白,看着韩子夏,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从脊椎窜升至头皮。

只心底虽害怕,但张宝玉转念一想,自己身后有侯爷撑腰,不管韩子夏是如何逃过死劫的,只要他敢动他,他定要叫二哥在侯爷床上吹耳旁风,叫侯爷杀了他!

思及此,张宝玉心底又多了几分底气,他身体挣扎着,恶狠狠瞪着韩子夏,咬牙切齿道:“你敢动我我二哥和侯爷他们不会放过你!”

韩子夏闻言,不禁一哂:“玉儿,你真当那西平候是什么好人。”

他语调漫不经心的:“那西平候这些年确实对你关照有加,只是玉儿,你真当不知那是何原因?”

韩子夏摩挲着张宝玉涨红的脸,一双狭眸晦暗不明,几年过去了,他的玉儿眉目如画,还是跟从前那般美艳动人,五官轮廓甚至有些长开了,面容要比前些年更加秾丽张扬。

这张曾在夜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两年来他曾无数次躲在暗处,看着明艳张扬的小公子潇洒外出,再恣意回府,那时候他多么想,多么想就这样将他心心念念的小公子掳走,藏起来,然后绑在床榻上永远叫他下不了床。

只他知道,时机还未成熟,便只能咬着牙,将那入骨的思念和满腔的爱欲强压于心底,然后转身离去。

张宝玉嫌恶的躲避他的触碰,紧接着气急败坏的质问:“为什么你没有死!我明明”

他的话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这件事是个秘密,不能说出来,以此眼神飘忽,面色涨红。

韩子夏接着他的话,不紧不慢继续帮他说完:“明明派了杀手取我们的性命,却在几年后,还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是吗?”

张宝玉脸色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