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雍王心思微动,听这女子方才?所言,她丈夫尚未入仕,若夫家富而不贵,急于求个官位,他倒不介意寻她丈夫来说?一说?。

谢怀珠自?忖叫嚷起来还?是她名声吃亏,正要走出佛殿,那?人长臂一伸,握住门沿,拦住她去路。

“这位施主,你要耍无赖,也请瞧清这是什么地方!”

谢怀珠怒从心头起,她不想以权势压人,然而对付这等轻佻登徒子,这是最直接了当的法子,冷笑一声:“阁下不曾听过镇国?公府裴家的名号么?”

那?人果然面?色微变,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是他家新妇?”

镇国?公府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不过听说?裴氏新寻回的二公子新娶了夫人。

谢怀珠颔首,故意挺直了身躯,学着夫兄的模样,淡然蔑视道?:“阁下既然知道?,还?请让开。”

镇国?公府毕竟只是臣子,他是皇帝亲子,日后或许便是天?子,强夺一个女子还?不至于得?不到。

然而这必然将裴玄章彻底推到东宫那?边去,父皇一向疼爱这人,虽说?镇国?公夫人与母亲只是远房表姊妹,年龄相差也大,根本谈不上正经亲眷,奈何这人长得?与皇后有三四分相似,比他和太子太孙还?像母亲的孩子。

自?从母亲仙去,占了这一点容貌上的优势,又被母亲教养过几年,相比那?两个母妃地位不显的庶出子女,皇帝竟还?偏疼他多些,视为?子侄,即便偶尔被直言劝谏,也不恼怒。

而这位素以刚直闻名的新任兵部侍郎,正在寺院之中。

谢怀珠见他犹豫,就知这名头有用,正要严肃神色请他退远些,却见这人伸手去腰间解了一块玉佩,硬要塞到她手中,惊得?她连连后退。

“裴侍郎的姻缘未必求得?到,夫人何不为?自?己?求一求前程?”

雍王瞧她这副惊怯模样,简直比兔子还?要胆小,心情大好,正要压低声音同她解释一二,佛龛旁侧的黄幔倏然被人掀起。

帐后之人满面?寒霜,目光如剑,直指而来,饶是雍王见惯血/腥,仍被这目光看得?一惊。

即便世?子在府中时还?算亲和,谢怀珠平日也最是怕他,此刻他不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似是捉/奸的丈夫,怒不可遏,她却连忙提了裙摆,飞也似地逃到他身后。

她急于辩白诉苦,然而世?子伸臂过来,按在她的衣袖上轻轻向后一拢,谢怀珠便彻底被他宽阔肩背掩住,瞧不清那?登徒子的面?容。

“殿下要给吾家新妇什么前程?”

裴玄章目光森冷,声音却平和下来:“长兄如父,臣恰好路过此处,也想替二郎听一听。”

雍王被他问?得?一滞,好在他素来脸皮厚,若无其事避开道:“玄章,你这人倒不寻常,拜佛从后殿来?”

他在门t?外?听了几句,那时可没瞧见裴玄章的踪迹。

既然他也在这里,那?岂不是刻意躲在帷幕之后,偷听他弟妇烧香许愿?

然而想一想也知,裴玄章并非偷窥好色之徒,或许只是偶遇,来不及避开,皇帝还?在寺院,雍王不欲激怒对方,只轻佻一笑:“你家二郎不是还?未拜官,我府里恰好缺个主簿,难不成镇国公与裴侍郎瞧不上?”

他觑过裴玄章一眼,微含讽刺意:“还是说侍郎动了春/心,以为?本王说?得?不对?”

雍王忽然觉得?裴玄章也是可笑,他要是实在想玩弄这美人,日后大可请父皇下旨,将裴家二郎放到他府上,镇国?公府不能不应,本朝建立之初就有律法,朝廷征召拜官不至,那?是连累全家的大罪。

谢怀珠躲在夫兄身后,莫名后悔,她嫌街上聒噪就该直接回去才?是,怎么会想来承恩寺烧香祈福